周培与潘岳两人,一齐打量叶鸿生。
叶鸿生继续说:“共匪无视国家安稳,割据一方。在谈判期间,我曾对他们抱有幻想。但是现在,我已经认识到,所谓共产主义的bào徒一心破坏和平,要的就是改弦易张,颠覆乾坤。我对他们鄙夷道极点,绝不可能加入他们!”
叶鸿生尽量给自己洗脑,回忆阮君烈说过的话。
阮君烈的话不对胃口,但是叶鸿生爱他爱得紧,每一句都记得很清楚。现在一字一句说出来,倒也是发自内心,声声悲凉。
叶鸿生努力辩白。
周培和潘岳听了一阵。
周培抱着手,潘岳露出玩味的表qíng。
潘岳笑一笑,打断叶鸿生,对周培说:“周处长,我们走个形式,不要紧吧?”
周培迟疑着,点点头。
叶鸿生不明所以,带着皮鞭的特务们已经跨进门来,在他尚未反应的时候,一拥而上,将他踹倒在地,挥动皮带,猛抽他的身体。
叶鸿生倒地之后,没有发出呼喊,只是掩住要害,任其鞭打。
也许事先jiāo待过,特务们一句废话没有,也不rǔ骂他,只听到皮鞭破空的声音。
打了一会,周培皱起眉头。
潘岳伸出手,摆动一下:“行了。”
特务们喘着气,散开来。
叶鸿生的军服被鞭得破烂不堪,遍体流血。
叶鸿生喘息一下,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站直。
周培训斥道:“你还不承认吗?不要再说谎!”
叶鸿生表qíng镇定,坚持道:“我没有说谎,长官。”
周培糟心地闭一下眼。
潘岳笑起来,挥挥手,让人带走叶鸿生。
叶鸿生被打伤,身上血痕淋漓,脸上也带着几缕伤痕。他没有用手掩住伤口,任凭血滴落在地上,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临走前,他对周培举手敬礼,不言不语,从容地走了。
叶鸿生走了以后。
审讯室只剩下周培与潘岳。
周培叹一口气,摇摇头。
潘岳让人给周培的茶杯添水,说:“周处,怎么样?”
周培唏嘘道:“我看他很好,是个忠诚的国军军人。军统这边能不能高抬贵手?我们按党内条例处分,您觉得如何?”
周培和阮君烈是同乡,来之前已经得到消息。阮君烈拜托他一番,请他帮忙疏通。
见面之后,周培对叶鸿生的印象不错。
潘岳听见,冷笑一声。
潘岳嘲讽道:“怎么,听他花言巧语的,你以为他是什么人?”
周培喝一口茶,说:“虽然他杀了军统的人,也不要夸大罪行。”
周培觉得叶鸿生的话字字真心,很对胃口,完全是国军军人楷模。
潘岳把茶叶噗得一声吐进杯子里。
潘岳说:“周处长,你没经验。”
周培不快地看了潘岳一眼。
潘岳本来是共产党,后来离开队伍,成为军统的一名gān部。
周培打心眼里看不起潘岳。潘岳心知肚明,挂着笑,敷衍他。
潘岳说:“他肯定是共产党,而且很早就加入了。今天装得倒挺像一回事!”
潘岳呲出一口白牙,眸子里绽出狠毒,冷笑道:“如果他不是共产党,我把头割下来给你!”
潘岳翻脸翻得这么凶,周培楞了一下。
周培说:“你不能空口无凭,刑讯一名国军军官。”
潘岳说:“怎么没有凭据,林组长白死了?”
周培硬说:“证据不够确凿。”
潘岳青筋bào起来,瞪了周培一会,qiáng行压下不慡,笑道:“反正你不信,是吧?”
周培面无表qíng。
潘岳说:“暂时没有更多证据。给我们点时间,肯定会抓住他的尾巴。”
周培重申道:“调查可以,不能刑讯。他是国防部的人。”
潘岳在心中大骂国防部算个鸟,面上依然假笑,不好发火。
潘岳说:“还有时间,我们来个余兴节目。”
潘岳对旁边人嘱咐一番。
特务们出去,重新带进来一个犯人。这个犯人是个女人,看起来清秀斯文,像个女大学生。
潘岳当着周培的面,审讯她一番。
周培发现,这女人是个共产党员。她什么都不说,嘴硬得很。
潘岳让手下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