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我——”
“李澜,快,老大急找!”一个女孩子急匆匆跑过来拉她离开。李澜大叫:“三儿,有空去艺廊或者打电话给我知道不?!”
“知道了。”三更好笑。李澜永远都是一副jīng力充沛的模样,跟她在一起,就好像一直被阳光照耀着一样,温暖舒适。骆玥曾说过他虽然笨,但看人却挺有眼光,好像确实是这样。他的qíng感意识自动组成一个评断体系,跟人相处时,这个评断体系就会自动对这个人打分,当分数上到他预想标准值时——如同PH值一样,要不上不下,刚刚好,他就会主动对这个人释放和接受qíng感。对容佳如此,对李澜也是如此。
翻了一会儿,三更便觉得脚跟疼,环看四周,椅子上全坐满人了。他放下书,决定回家。经过以前常去的那家冰店时,三更下意识的朝里面望了望,竟然还真望见熟人了。容佳和一个年轻的男人坐着吃冰,有说有笑,态度相当亲密。三更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以为容佳跟艾晨之间有些眉目时,突然又横穿飞来这一笔。真是,悬啊这感qíng!
傍晚,老爹回来时,拿了木材给他。三更吃完饭便开始在木材上画糙线,画了半个多小时,突然觉得很没劲。艾晨还没回家,不知道是加班还是gān嘛去了。
“三儿,我去龙伯家坐会儿。”老爹从房里出来去三更道。
“嗯,别喝酒啊。”
“就聊聊天,啥也不gān。”老爹摆摆手,走人。
三更跟着走到门外,看对面骆玥家黑漆漆一片,显然是没回家。也加班吗?怎么想要找的时候一个都不在呢?三更无奈。越发觉得没劲,懒洋洋坐在门槛上撑颌望天,思绪飞散,想念和骆玥在凤凰时的朝夕相处。一种莫名的期待从两人回来后开始在他心底缓缓升起,让他有些欣喜有些不安。唉,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三更飞快回屋拿电话直拨骆玥的号码,嘟-嘟-嘟几声后,对方说: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三更盯着墙上的挂钟,分针跳过五分钟后,他按了重拨键。嘟-嘟-嘟-每一声冗长的单音响过,都让三更多了份紧张,可随后响起的机械声又让他失落。挂上话筒,三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满屋子bào走,脑子里老想着骆玥,想知道他在哪儿?在做什么?
再次按了重拨。这回连嘟一声都没听清就被按断了。三更满身冒火地盯着话筒,似要将之烧穿,将骆玥从电话那头拖出来拳打脚踢一顿。这混蛋竟然挂他电话?!真是——TNND(请原谅三更同学脑中极度贫乏的国骂,这孩子从小就是各模范学生模范小孩,阿门!)恼火之余更是迫不及待想见他。于是再重拨,那头再挂,他再拨。那股倔气一起,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终于,第N次后,电话接通了。他劈头就吼:“为什么不接电话!?”
那头楞了一下,有些沙哑道:“三儿?你之前打电话过来了?我不知道。”
“你没将电话带身上吗?你在哪儿呀?怎么吵吵闹闹的?”
那头笑,语速有些慢:“刚去洗手间了。三儿,回头我再打给你好吗?我这边有正事忙。”
三更拿着话筒不说话,他听见那头有女人说:骆,你看陈董尽欺负人家,不管,这杯你要帮人家喝。她说完后响起一阵轻浮的男女笑声,然后他听见骆玥笑,说丽美女你可是大名鼎鼎东园酒花呢,陈董哪能欺负你,来,跟我们苍远的骆大少玩玩,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嘈杂的声音逐渐淡去,一会儿,就只听到骆玥稍重的呼吸声。三更低头,手指缠着电话线,闷闷开口:“你喝醉了。”
那头吁了口气,说:“差一点就醉了。三儿,你在做什么?”
“打电话给你呀。”
“呵,难得见你主动打电话给我呢。真好,以后继续发扬。”顿了一下又说:“三儿,怎么了?心qíng不好还是雕得不顺利?”
“没有。就想跟你说说话。”
“今天恐怕不能跟你聊太久,还有事要做。后天周六我们去郊外转转,嗯?”
“唔。你别再喝了知道吗?”
“尽量吧,挂了。”
收线,三更又坐着发了小会儿呆。艾晨回来了,脚步微浮,一进院子便闻见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浓浓酒味。今天一个个的都怎么回事呀?商量好了似的都往酒坛里泡一轮!三更蹙眉看他包包扔椅子上,人则仰头靠坐在门槛上。“哥,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