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晨摇摇头,闭着眼睛语气虚软道:“差点就醉了。”
还差点?!明明就已经醉了!这话怎么说着跟骆玥一样呢?三更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的脸严肃问道:“哥,你要我上楼帮你拿衣服下来还是你自己去拿?”
“你去。”
三更飞快上楼拿了衣物下来,有蹲在他面前道:“哥,你酒量又不怎么样,以后人家灌你,你就找借口推托掉。嗯?”
艾晨好笑,睁开微红的眼睛。“三儿,有些酒不是说推就推的,你不懂,那些人啊,都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屠宰者,咱们现在还只是人家案板上的ròu,横切竖割全凭他高兴。”
三更沉默不语,社会上太深层的yīn暗面他不懂,但艾晨所说的,他明白。抿抿唇,三更说:“哥,加油,以后有机会了,也把他们当案板上的ròu割上两刀,出出气。”
“呵呵,好啊。割完后炖ròu汤喝。”艾晨摸摸他脑袋笑。接过衣服去洗澡。
周六一早,三更起chuáng梳洗完毕,上楼跟在睡懒觉的艾晨说:“哥,我出去了,可能晚点回来。”
“上哪儿?”艾晨眼都没睁,迷迷朦朦问。
“去郊外转转。”
三更拿着速写本和笔,翻墙到骆玥家,进屋见楼下没人,轻快跑上二楼卧室。
“骆玥。”三更伏在chuáng边叫。骆玥睡得老沉,没点反应。
“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生病了吗?”三更伸手碰碰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自言自语道:“好像正常,算了,晚点再叫你吧。”
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三更打开速写本,画骆玥。这本子里,有各种各样表qíng的骆玥,大多都是在凤凰的时候画的。
……
“三儿。”骆玥的嗓子像是被车子碾过般破烂,他转头看三更。“什么时候来的?”
“快一个小时了。”三更放下速写本。咚咚跑下楼拿了瓶水上来。“喝点水。”
“等会儿,我先去洗个澡。”骆玥有些乏力的起身,让三更掺着进浴室。放了满缸热水泡一下,舒缓疲惫的神经。
趁他泡澡之际,三更下楼,从冰箱里翻出料理ròu片,jī蛋和面条,煮好了端上去给他。
“昨晚又喝酒了?几点钟才睡的?”
“不记得了。”骆玥慢腾腾吃着面条。
“脸色很差,jīng神也不好,身体也虚弱。”三更一一指控。“今天哪儿也不去了,吃完面你继续睡觉。”
“吃饱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咱们去马场玩玩。”
“改天再去。”三更将碗筷收拾一边,拉他起身往浴室里推。“去漱口,睡觉。”
“你去哪儿?”
“拿碗下楼。”
“呆会再上来。”
“唔。”洗gān净碗筷再上楼,见骆玥坐在chuáng上朝他伸手道:“三儿,过来陪我睡一会儿。”
三更嘻嘻笑着扑上去,拍他脑袋哼:“乖宝宝,快睡觉。”
骆玥闷笑,抚着他的腰背道:“你老爹小时候就这样哄你睡觉的?”
“没,我老爹会讲雕刻故事或者哼些古老的地方歌谣,那些调子我想不起了,因为打从我会说话后他就再也没哼过了。”
“为什么?”
“我不哭不吵,要做什么都能用语言告诉他,不会再像婴儿一样咿咿呀呀,恼了心qíng不好就哭。老爹说我小时候非常乖,要换了其他小孩,他可能就吃不消了。”
“真像是一面水镜,不论什么时候看,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透亮的。”
“我吗?”三更抬头问。“骆桑说我是笨蛋,你这么一聪明透顶的人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就是啊,没眼光。”
“骆玥,你少喝点酒。”三更突然说。
“知道。现在qíng况比较特殊,以后会减少的。”
“问你件事,骆桑说老头要收购赌场,是怎么回事?”三更盯着他问。以前他们从不跟他说工作上的事,他也不问。现在,他想知道。
“三儿。”骆玥叹。“现在不要问好吗?”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继续保持这样简单的生活,安心的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