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冰砂青花碗_作者:腐乳白菜(126)

  钟来寿非但没有翻过身,反而向里侧挪动,羞得满脸通红,“啊?昨天一点都不记得了……我是不是又gān了什么丢人的事?”

  一想起昨日的qíng景,卢约理还是憋不住噗的笑出来,环着他的腰给揪到跟前,“我说你发起酒疯来还真难缠,大半夜嚷的满院子都听得见,还不做准备就上,不知轻重的乱晃,弄伤了也不觉得疼,还真是没心没肺。”

  “啊?我怎么可能?……嘶……”酒jīng痧的伤口痛,钟来寿乖乖趴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还阵阵的颤抖。

  卢约理清理完,又上了药,放开他,将药瓶又整理进药箱,从外面端了碗温乎乎的白米粥,一口一口的喂他。

  “怎么?有胆做没胆承认?照这么看,你这两天是别走动了,饭食找个小工来做。还有,这几天你只能喝白粥。”

  “啊?”钟来寿委屈的撅起嘴。

  “啊什么,这就叫自作自受。”卢约理故意挖苦他,突然又把声音压的很低,凑到他耳边,说:“不过难得你也会那么主动,那会儿的样子实在很勾人,勾得我心里真是痒的厉害,偏偏半截你就睡着。赶回头,我一定要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做好准备,再亲自灌醉你一回。”

  两张脸离得那么近,说的是酒醉后的qíng事,钟来寿心突突的跳的厉害。

  “约理也,也很勾人。”他吃饱了,自个擦擦嘴,慎了半天,挤出这么句话来。

  “嗯?”

  “我第一次看见约理的时候,就感觉嗖的一下魂就飞了。”

  “我被埋伏的那次?”

  “不是。”钟来寿抿着嘴,红扑扑的脸蛋上绽出一个甜甜的笑,摇摇头,“是你刚到那天,我往鲁仙阁送冰的时候,不过你肯定没有看到我……”

  “哦?那还真是可惜。”卢约理放下碗,侧卧在chuáng边,望着那水面般的目光,心想那若真的是一旺清泉,自己定然会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去。

  第51章 南瓜子

  这年的夏天,十分的闷热。入了秋,秋老虎更是变本加厉,几乎让人承受不了。

  或许天气还是以往每年的样子,只是人的心都被那或远或近的战火蒸gān了,gān巴巴的悬在空中,不知哪天哪夜自己便一同焚在其中。

  如此国难,有人热血沸腾投入抗争,却也有人为那些一己之私,转而投入敌方的怀抱,而更多的人得过且过的享受着眼前的平安,把那些个悲愤统统换作冷漠,该做些什么还做些什么,毕竟日子还得过,只能巴巴的盼望着多赚些大洋,少jiāo些赋税,祈祷炸弹永远不会炸在自己头上。

  也正是有这么样的人在,这个庞大而碎裂的家国,才能艰涩的运转着。

  1938年7月,武汉战事也一触而发,四溅的火光几乎把那繁华顷刻间燃尽。

  这让刚刚意外离开武昌的人们感到侥幸,却又不得不担心终有天逃不过被卷进那大cháo的命运。

  如卢约理所料,王跃庚担心的并不只是这一件事而已。

  且不说西北东北诸多地域都已然在日本的控制之下,长江沿岸已有半数土地被那厚重的履带碾过,华南形势也颇为紧张,流民渐多涌向内地多半也没带什么家当,管他东西再好,也没有多少人消受的起,还有英美公司的垄断,就如王跃庚这样本土的烟行,面临的命运几乎就是破产倒闭。

  账上几乎都是死结,入了秋的天气闷热异常,王跃庚一脸愁容,躺在竹椅上,仰面对着雾蒙蒙的天空发呆。一个身影从外闪过,他更皱了皱眉,眼神里却多了份溺爱。

  “又跑出去玩了?”

  穿着一身男装的王爱婷倒退回门前,一脸嬉笑,“嗳,爹你自己说要管生意的事,我闲得慌出去逛dàng逛dàng。”

  “去找姓卢的那臭小子了?”

  “嗯。”她索xing拐进来,坐到爹旁边,“爹怎么知道的?”

  “去找你那帮姐妹,还至于打扮成这样么?我说他那里有财宝是怎的,值得你三天两头往他那边跑。”

  “嘿嘿。”王爱婷扑过来搂住王跃庚的脖子,笑道:“还是爸聪明!我是觉得他们有意思,跟他们玩才不觉得无聊。”

  “嗯,怎么个有意思法儿?要说不出个所以然,你再说没对那小子动心,我都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