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秦氏轻轻一撇嘴:“哼,别叫我母亲。”她没有挣扎,反而迎上来贴得更近,双目盯着约理的眼睛。“那老头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不是你娘,他也不是你爹!”
卢约理触电似的松了手退了两步。
“怎样?你还觉得这是违背伦常么?那老头早就不行了,我十二岁就跟着他,十五岁为他生了约朋,又如何呢?他天天出去喝花酒,你们这些臭男人,玩够了就甩,他的亲生儿子他也不疼爱,让他给赶出家去,我的命凭什么就这么轻,我就偏不让你们如愿!”
卢秦氏疯了一样,将卢约理推倒在沙发里,压在上面,恶狠狠的吼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
约理挣扎着拨开压下来的身体,自己也踉跄了两步,退到门口。
“够了,该结束了。”他低沉的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胆敢出这个门,我就把以前的事都说出去!”卢秦氏尖锐的威胁,但还是什么都挽回不了。关上的门,瞬间将她与外界隔开,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空虚。
第10章 清水
“够了,该结束了。”他低沉的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胆敢出这个门,我就把以前的事都说出去!”卢秦氏尖锐的威胁,但还是什么都挽回不了。关上的门,瞬间将她与外界隔开,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空虚……
常庆心里乱乱的,开车飞奔在北平的街道上,有点责怪凤儿那孩子不早说出实qíng。
在他的印象中,卢约理是卢秦氏最不喜欢的一个孩子。
当时,卢勋硬要她对外承认卢约理是她的孩子,又不是十分关心他们母女,反而对约理宠爱有加,一定是因此怀恨在心。大概是从约理出国前的一段时间开始,她忽然变得热qíng。
常庆开始回忆种种异常的qíng节,卢秦氏的转变,约理的沉默寡言,不明的伤痕,下人们意外的假期……反复琢磨始终不愿落在最可能的结论上。
他猛的推开门,屋内卢秦氏的目光里瞬间似乎点燃了什么,又黯淡下去,转而变成难以宣泄的愤恨。头发不太自然,显然刚刚打理过,嘴角有一处火红的唇膏溢出嘴唇原有的形状,显得犹为刺眼。
她笑笑,说得十分从容:“怎么会是你?”
卢约理几乎是落荒而逃,路人似乎也在嗤笑他。他一口气冲过几条街,躲进一个安静无人的小胡同。
入秋许久了,夜晚的风更加冷冽些。这让他清醒了许多,但是无力感和无名的火气并没有消失。
他平顺了一下呼吸,理了理思路,准备回公寓泡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个觉。
于是,卢约理晃晃的扶着墙壁拐出胡同,停住辨别了下方向,循着来路往回走。
屋漏偏逢连夜雨。
冷清的街道上,迎面走来了三个人,确切的说是三个歹人。
三个人走路都歪歪斜斜没个正形,带着股流氓样。带头的留着小胡子,一张盆大的麻子脸,十分骇人。卢约理目不斜视的与他们擦肩而过。
忽然那群人里一个小矮个儿拉住那麻子脸,指着卢约理叫嚷起来。
“大哥,他就是卢家的二少爷!”
卢约理虽不认得他们,但也看出形势不妙,一个不留神被三个人拦下夹在当间。
“他奶奶的,上次咱们请你去,二少爷倒好,连面都没照就走了。”麻子脸啐了一口痰。
卢约理猜到这就是当天要绑架他的那伙人,直起腰身抖了一下衣襟,装作无碍的样子冷冷笑道:“那阁下倒要如何?”
“如何?哼哼,四个兄弟在家养伤,两个进了号,咱们被上头好一顿臭骂,这笔帐倒要好好跟二少爷算算。”麻子脸老大一掐腰,歪着嘴冷笑道:“不过上头也说了,能找机会,还是得请二少爷跑一趟,好让咱们兄弟也将功补过。怎么的?二少爷是要咱们动细的呢,还是动粗的?”
卢约理笑着点头,“也好。”
话还没落定,肘部迅速捣在麻子脸的嘴巴上,又一记左直拳直直打在左侧一个喽啰的脸上,只剩个矮子愣在当下失了神。
卢约理顾不得许多,没敢恋战,趁机一跃拐向刚刚停留的胡同,顺着黑暗的甬道奔去。
那麻子脸老大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吐了口血水,定睛一看血水里还带了个灰不溜及的门牙,不禁火冒三丈,揪起两人就往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