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卢约理正式涉足卢家的生意,卢约朋却没怎么表示不满,只是更肆无忌惮的泡在花街柳巷,不经常回家了。一时间有太多事,卢家上上下下无暇顾忌那么多,逐渐也很少有人过问gān涉。
卢约理连续整理了两天的账册,双眼发涩,扭头看了看窗外,东方已泛上鱼肚白,天晴的紧,西边还是繁星点点,另一面已经有什么跃跃yù试了。
近来发生的事qíng太多,接手生意的工作稍稍告一段落,有种说不上的清冷感觉立刻涌进身体里。
他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了几趟,换上件长及脚踝的驼毛大衣,出了门。下人们都还没有起chuáng,他一路走出宅子,冬日的风又gān又冽,他无暇在意,只由着街道的空dòng和脑中的空dòng连成一片,不觉得,越走越远。
钟从德伤的本来不重,但终究年岁不饶人,又过得清苦,让伤一激,寒症复发,整日咳嗽不停。终究还是因为缺少了男根yīn阳不调,惧冷不说,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开始有溺尿的毛病。
钟来寿怕爹在别人面前难看,偷偷fèng了些尿布,垫在他棉裤里面,到了深夜才洗,再用炉火及时烘gān。好在冰窖一直也没开工,他也帮着打点租房的事,一肩扛起了家里的大小事务。
本来看起来傻兮兮的一个孩子,逐渐沉默起来总也有心事的样子,有人逗他说话的时候才嘿嘿嘿的笑两声。钟从德拖着不中用的身体,见了十分心疼,连声叹气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
转眼入了深冬,钟来寿起的早,把挂在炉火上烘gān的尿布都收了叠好,打开柜子见还有些秋衣塞在里面占着地方。于是全部搬出来,一件一件叠了再收进木箱子里。
秋衣挪的差不多了,来寿从角落里揪出一件jīng布中式夹衣,比他穿的大了许多,还散着淡淡的薄荷味道。是那夜过后回来换了自己衣服,怕爹发现偷偷藏进去,日子久的自己也忘记了。他坐在板凳上,盯着那衣服愣了半天。
虽然爹也从来没有责怪他多事,但因为这些个,害得爹挨打受伤,身体也一落千丈,心不由得越揪越疼,伏在衣服上难过的抽泣。
里屋有些动静,钟来寿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爹,你醒啦?现在还有些早,太阳再暖些再出门。”
“嗯。”
来寿掀起棉帘子,钻了个头进去,钟从德正颤颤巍巍的裹上棉袄,套棉裤。
“我睡够了,今天jīng神挺好,给你做点早点吧。”
“早点都弄好了,您别起来了。”
来寿整个人钻进去,看钟丛德已经在炕沿上逛dàng着,便上去扶着下了炕,帮他扣紧了棉袄扣子。
“爹,一会我出去一趟,您在家好好歇着,闷了就在胡同里走走,别跑远了。”
“嗯,中午回来不,我给你做中午饭。”
钟来寿点点头嗯了声,出了里屋,找了块gān净的布,悄悄的把那夹衣包好出了门。
时值腊月,郊县的许多农家正值农闲,带着些小吃特产进城摆摊,这时候的北平异常热闹。捏面人的,chuī糖画的,剪纸年画对联pào竹,让人目不暇接。
来寿也没有心思逛着玩,只是路过个做麦芽糖的,不禁被那麦芽和芝麻的香气吸引,驻下脚步,想给爹买来尝尝,于是掏出零钱要了一小包,忍不住先抽了一根,咬了半截含在嘴里。然后在街上兜了两圈,确认没有那上次那伙人盯着,才拐到胡同里面来到隐密的房屋。
钟来寿舔了舔粘在牙上的麦芽糖,随手把一包糖往布包里面一塞,蹲下来在墙fèng里摸钥匙。
“嗯?”
他站起身挠挠头,才发现锁开着,里面有人,一时间僵在原地。正犹豫是否该躲走,门突然开出一道fèng,一只手猛然将他拉进屋,紧紧bī在墙角。
“啊,卢少爷……呜……”钟来寿被压的无处躲藏,两片温润的唇立即贴上堵住了呼吸,惊得他包裹也掉在地上。
钟来寿并不晓得这样叫做吻,只觉得动作亲密的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有如平静的gān涸遭遇bào雨前的惊雷,渴望却令人心有余悸。明明决定了不再招惹事端,却受不得诱惑,恨不得溺死在这个吻里。
约理用身体紧紧压着怀里的人,一双崭新的黑色棉布鞋几乎悬在空中。他攻城略地似的吮吸着两片薄唇,在润湿的口腔里肆nüè,划过一排细密的牙齿,狠狠的缠住一只绵软的小舌,许久才放开,喃喃呓语:“嗯……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