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来寿大口喘着气,没等回答,又被牢牢的吸住。他深深陷入了这个缠绵的吻,一时间竟完全忘记了来的目的,双手从腋下攀住约理的两只袖管,凭着感觉舔噬他的唇舌,回应他舌尖的动作。
久久,两个人默契的分开,贪婪的抽吸着周围冰冷的空气。望着对方,回味刚刚没来由的味道,发觉贴在一起的下身,已经隔着厚厚的衣物互相叫嚣。
卢约理额头抵在墙上,趴在对方的耳侧,想用墙面冰冷的温度让自己理智些。他大口喘气,睹见钟来寿后脖根有一处淡淡的未好透的淤青,于是低下头用鼻头轻轻触着那块不同的颜色,鼻息尽数灌进他的领口里。
“要绑我的那伙人找你麻烦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钟来寿轻轻摇摇头,想起爹,刚刚火热的心倏然冷下来,双手架在胸前推开卢约理。
“我,我是来还衣服的……”他垂下头,“我……我得走了……”
卢约理扳过他的双肩,让他面对自己。
“去哪里?我在卢家给你谋个职位,你来我身边做事。”
“因为我多事,也害了爹……我该回去……我得给我爹熬药……”
“别走,我知道这样要求很奇怪……但……”约理的手抱的更紧,头埋在颈弯里。
钟来寿连忙躲避,猛地甩开,卢约理手磕在桌脚上,手背生生划开一道小口,血珠接二连三的滚出来。
“啊,对不起……”来寿慌张的抓起手臂,吮吸那些小血珠,帮他止血。
片刻,他小心的放下,趁着还没有被那手反擒住,迅速退开,“把那天的事都给忘了吧……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这话象只又细又长又软的刺一般,直直进卢约理的心脏,撩拨着他的痛痒,却拔不出,拨不开,化不掉。他愣在原地,看着钟来寿飞也似的跑出房间消失在街角。垂下的手上又有血渗出来,顺着皮肤的纹路分流开,形成一张诡异细密的网,罩在手背上。
他伏下身捡起刚刚掉落的布包,钟来寿穿过的衣服平静的躺在里面,还有一小包稍带温热麦芽糖。他下意识的拈了一条碎屑填在嘴里,明明还是那味道,感觉却不似刚刚的香甜,越发变得苦涩难耐。
卢约理将布包整个撂在桌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心乱如麻。
突如其来的安慰,一不留神又溜的无踪无影。他自嘲的撇了下嘴,狠狠的捶了弹软的chuáng被,蜷缩里面,极力驱赶不受控制的烦躁。
积累两天的疲劳瞬间扩散开,让他逐渐沉入冰冷的睡梦中。
第17章 玫瑰豆沙饼
自此以后,卢约理空闲时常常会去隐秘小屋安静一阵,真的就没再发现有人到过的痕迹。
生意上越来越繁忙,慢慢自己也记不得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有回城东做银号的曹家为老爷子庆祝七十大寿,北平有头有脸富商官贵都在邀请之列。卢约理作为卢家的当家,前去赴约,酒会间遇见郑永信,便临时起意,提出要钟来寿父子到卢家做事的请求,有什么损失卢家一并补偿,郑家拒绝的婉转。
“这卢二少爷还记在心里,果然有qíng有义。钟来寿那小子两次搭救的事,在下倒也听说过,也算是郑卢两家的缘分呐!不过这对父子是家父受故人所托,收留照顾的,因为老钟的身体也不怎么好,只安排些偏远闲职求个平稳清静。那孩子聪明好学,家父也总想留在身边当个伴,您提这么个请求,可是难煞我了。”
郑永信笑着说,“不过歹徒形迹恶劣,人人都该得而诛之,那孩子不过也是做了该做的事,卢二少爷记得这qíng份,我先替郑家和钟家在这谢谢您咯。”
后来常庆知道了这事,也笑笑:“咱们卢家要个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困难?”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为难他们,也不想为这事动用卢家势力。”
“约理少爷做事越来越有轻重了,不过你想要的人究竟怎样,我倒越来越好奇了,哈哈哈。”常庆笑的慡朗。
“常叔,你倒还真有时间花搅我。”卢约理继续埋下头审阅账目,心里的滋味难以名状。
转眼chūn去秋来又是一年,战事好像每天都可以一触即发,学生游行也越来越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