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墨云在他那辆黑色福特前停步,回身面对秦晓说:“本来今天就应该带你回去。”
“应该?”秦晓不解。
“黎耀祖曾起糙过一份《上海特工计划》,着重分析了重庆军统以法租界为中心,在租界工部局以及铁道、码头、电话局等地的qíng报网设置与分布。日本方面向黎诗千索要时,他咬定没有。晴气派出的日本特务认定这份计划目前还在黎耀祖手里。”
“你要我拿到那份计划再回去?”秦晓略显吃惊。
“对!”邓墨云gān脆地回答,趋前几步用一只手掌蒙住秦晓的眼睛,有些恼怒地说:“别用这样的目光看我,别企图用这样的眼神bī我改变主意,那份计划对我很重要。”说罢,他抛下秦晓转身上车。车子行驶数米远,他从后视镜里看到秦晓仍站在原地,又命令司机把车倒回去。
秦晓弯腰扶着摇下的车窗问:“还有什么jiāo待?”
邓墨云伸手盖在他的手背上,语气和缓地说:“还有一样东西……”说到这里,他蓦然住口,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秦晓的手背,“等你回来吧!等你回来再说。”
黎诗千死后一年间,邓墨云在76号大展拳脚,立了几件大功,深得日本上司的赏识。黎耀祖被架空,大部分时间赋闲在家,除了侍弄蝴蝶花,便是与秦晓胡闹。秦晓深知那份《上海特工计划》对军统局的重要xing,一再小心试探,却一直没有线索。邓墨云也多次秘密催促,甚至询问如果杀了黎耀祖,他是否有把握把计划翻出来,但均被秦晓以范围太大为由打消了念头。
1945年8月9日,苏联红军对日宣战。10日,日本通过瑞士与瑞典转致美、英与苏俄,表示接受《波茨坦公告》。8月12日,日本驻南京政府大使谷正之会见陈公博。次日,秦晓接到小烟贩夹在香烟内的军统局指示:《上海特工计划》已不需要……
他双手颤抖着把那支香烟点燃,却忘记放入嘴里,直到它在指间燃尽成灰。
傍晚,他悄悄离开黎公馆,未向黎耀祖做任何jiāo待。
8月酷暑,天气闷热。邓公馆宽敞地客室里,摆放着不多的几件黑檀木家具,一个巨大的铁家伙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那是邓墨云用十几条“小huáng鱼”购得的北极牌冰箱。此时,他正坐在铺有细席的沙发上,手持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催促着张妈从冰箱里再多拿几块冰。乍见到秦晓,他手中的酒洒出来几滴。
放下酒杯,他抱住脸色惨白的秦晓问:“怎么了?”
张妈关切地看了秦晓一眼,悄然退下。
秦晓反抱住邓墨云的后背,浑身抖作一团,半晌才艰难地说:“我找不到那份计划。今天,我能不能留下来不回去了?”
邓墨云扳着他的肩与之对视。此时的秦晓,不同于以往在chuáng上所表现出的那种令他心动的柔弱,而是最为他所不耻的软弱。骤然间,他脸上的困惑之qíng被怒气所替代,“除了我就不行吗?黎耀祖就那么差?”他大吼着,迅速地扯下秦晓的长裤,“好,我给你,我现在就给你。痛快之后你给我乖乖地回去,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懦弱无能的样子!”
本来放松身体任邓墨云为所yù为的秦晓闻听此言,开始奋力挣扎,一拳打在邓墨云的胃部。吃痛的邓墨云一脚踢中他的左膝,又补上一拳将他击倒在地。
因长裤被褪至膝下而无法迅速起身,秦晓以肘支地半撑起身子,脸上已回复以往的冷峻。他毅然决然地说:“我不该软弱的,我这就回去。只是,我身上不能有痕迹,黎耀祖会看出来。”
邓墨云衣裤半解地站在屋中央,饶有兴味地审视着秦晓。这是他第一次反抗自己,qíng绪又在刹时几经转变,着实令他惊讶不已。他刚才的举动本是一时气愤所致,并非真要用qiáng。只是此时的秦晓已经恢复以往的柔中带刚、心思细密,而侧卧在地的他下身半露又极具诱惑,倒令他真的来了qíng绪,yù望瞬间高涨。
秦晓垂下眼帘,挪至邓墨云的身前直直跪下,双手环抱住他的臀。邓墨云叹息着抓住他的头发。
“你不会相信,我有多希望你留下来……”邓墨云低喟着,按住秦晓的头,炽热的yù望狂泄而出。
秦晓在浴室整理好一切,移步往外走。邓墨云站在冰箱前,轻轻地拉起冰格把手,露出铝制的冷冻格,冰格架向后一松,冰块很优雅地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