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_作者:于睫(47)

2017-07-09 于睫 特工

  四个月后,秦晓因病去世,和黎耀祖一同葬在北京西郊的福田公墓。石碑上镌刻着:黎先生黎太太之墓。

  每年清明节,小醉都会在他们的墓前放上一盆蝴蝶花。

  不能做展翅齐飞的蝴蝶,就做根jīng相连的蝴蝶花,虽不够自由自在,却永不会失散。

  这年清明,已经做了敬老院院长的小醉,带着一对蝴蝶花孤儿院的孤儿――小耀和小石头,一同来祭拜黎先生和黎太太。小醉站在墓前问候这对恩爱的两口子时,两个顽皮的男孩子在不远处的松树下打闹起来。

  小耀说:“我知道你,你是丁阿姨昨天带来的新小朋友。你陪我玩!”

  “玩什么呢?”小石头眯起眼,微笑着发问。

  小石头笑起来很好看,轻轻勾起的嘴角,睫毛半掩的双眸,让人看了禁不住想学着他笑。

  “嗯……”小耀偏着头想了想,说:“我们骑马玩罢。你趴到地下,当马。我当人,骑你。”

  小石头走开了:“我不gān。我不要当马。”

  ……

  小醉院长偏着头笑了,这样的童年,一定很值得回味。

  ——

  全文和番外都完结了。我在文文开头的第一句话,本文绝对与音乐和小提琴无关,源于一张小提琴选拔赛的落选通知。当时很想知道,Sauvignon放弃钢琴选择与音乐无关的学科时,是怎样的心qíng。等不及找到她,我开始有些张惶地要给自己一个适应过程,以备将来被迫放弃时不至太过紧张。后来,慧眼的Sauvignon指出,《特工》不止一处提到了音乐(休止符和乐曲的比喻)。我刻意的避免,最后还是无意的为之。笑。

  2003年9月17日已经过去,决赛落选单和阿爆寄来的《猜qíng寻》歌词,还贴在家里的谱架上。这篇文粉碎了我站在暖气管上举着冰激淋的豪言壮语:这个世界上,除了吃,没有我放不下的。同时,这篇文也使我对bào力男和窝囊废有了新的认识。再笑。

  这个番外可当作另一种结局。我觉得甜蜜,我家阿爆觉得悲。分歧还挺大。

  第13章 番外3《悔》

  “我的忏悔书

  余,邓墨云,……”

  仅此寥寥数笔,我再写不出半个字。

  民国三十五年秋至今,羁押于南京宁海路军统局看守所已近一年。公审在即,需呈jiāo的忏悔书仍是空白。每每提笔,竟连一首整句都无法完成。

  忏悔?回首前路四十三载,我邓墨云何曾有过半点后悔之念?有哪件事不是深思熟虑、将前因后果想个通透方才去做?历来投敌叛国皆为死罪,若有今日之悔,便不会有当初。

  搁笔凝望窗外,是被铁栅分割成块状的铅色天空。手里的稿纸仿佛也染上了相同的颜色,显得湿漉而厚重。

  总要写些什么的。即便是稿纸,也应得到物尽其用。人亦如此。

  既然无悔,那就改写其他。再次提笔,gān脆换了标题。

  “我的自白书

  余,邓墨云。公元一九零一年生于湖南湘潭,曾就读湖南第二中学,后毕业于朝阳大学法律系。国共合作后,在广州加入国民革命军,官职上尉主任秘书,后做qíng报工作。民国二十一年,调至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中统局前身),任特工。民国二十六年,与日本大使馆书记官清水董三达成协议……”

  也是在那一年,我初遇十九岁的秦晓。

  还记得他出现在寿宴大厅里的样子。年轻,英俊,器宇轩昂,缠着绷带吊在胸前的右臂如同战士的勋章。就像jīng致的薄胎瓷器,有着优美的外型,坚硬的内质…

  正因为如此,我不敢过于靠近。jīng致的瓷器必然昂贵,一旦打碎,就算陪上身家xing命,主人恐怕也难善罢甘休。

  秦老爷子的公子,军统局的新锐,我不想招惹。小心翼翼的攀谈,借机欣赏才是上策。

  我们的jiāo谈,围绕他的伤臂展开。原来是受训时误伤所致。

  涉及特工训练的种种,他讲得很有分寸。对于我的恭维,他的表现也很是得体。既不过分热qíng,也不十分冷淡。对于戏邀他加入中统的玩笑,他也能配合地鞠躬,感谢器重。

  我没有当真,以为他也一样。

  数日后,他来找我,要我履行调动的诺言。这个要求,是我的意外惊喜。我慡快地答应,陪他辗转于军统局,中统局,秦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