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没把握之仗,是我的战斗原则。秦晓如此积极,这场仗,我有信心不战而胜。
目睹他跪倒在秦老爷子面前,我便知道,这只漂亮的瓷器将要易主。
离开秦公馆,我们直接回到寓所。对于这个要住在家里的机要秘书,敏和淑并没有多问,一个忙着指挥佣人收拾房间,一个去吩咐厨房加菜。
平日里冷清惯了,她们难得忙碌,很是兴头。这个家也因混乱与嘈杂有了活的气息。
晚饭时,秦晓坐在我的对面,敏和淑分坐在饭桌两侧。他吃得不多,左手执箸虽然迟缓,倒不显笨拙。
饭毕,秦晓告辞回房休息。敏招呼一名男佣:“去看看秦少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手臂有伤,你当心些。”
我摆手制止男佣,亲自敲开秦晓的房门。
“手不方便吧?”我解他的衣服,他略显羞涩的拒绝,有着yù拒还迎的味道。
一直到我的吻坚持不懈地落在他的颈间,胸前,他开始发疯一般的推挡。我能感觉到他qiáng烈的抗拒,因为落在我身上的拳脚愈加凶狠。我为此而急躁愤怒,体内热血奔涌。
虚晃一拳,我一脚将他踢得后退数步,直撞到墙上,再补上一记响亮的耳光。
“既然不肯,为什么要来?”我捏住他的下颌,将偏向一侧的脸扳正,沉声问道。
“……为什么要来……”他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浑身颤抖有如筛糠。
毫不费力地将他打横抱起,他瘫在我怀里似被抽去了骨头。
我将他抛上chuáng,迅速压在他身上,吸吮他滑动的喉结,噬咬胸前的突起。他木偶般任我摆布,被动地抬起双腿,折弯了腰。
穿透般进入他的体内,生硬的结合。在紧窒与灼热的束缚里,猛烈地进攻……
在我的律动中,一双黑沉沉的眼睛,自大张的两腿间,直直的看着我,又似乎透过我,看进了虚空。
蕴含在那双眼中的隐忍,令我产生肆nüè般的疯狂,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
秦晓昏迷了很久。医生来过,在张妈的帮助下,为他清洗,止血,上药,重新包扎受伤的手臂。
之后,他一直卧chuáng休息。张妈说,他不能进食,身子很虚。
我没再进他的房间。当年的我,已经没有足够的jīng力为一件瓷器花费太多感qíng。虽然心仪。
与日本方面的联系愈加繁密,前往日战区的准备工作正在秘密进行。我无暇顾及其他。
耐心已经被中统耗尽,壮志已经被推牌九的喧哗淹没。我不能再坐视自己一份份心血挥就的特工计划被尘封在案卷里变huáng,发霉。
如果我是千里马,我希望能把握每一个驰骋的机会。
一周后,秦晓基本痊愈,行动也无甚大碍,只是脸色苍白如纸。
“什么时候走?我让副官派车。”这样问他,因为我预料到他的失望。价值不菲的jīng美瓷器,大多脆弱。
“走?”意外地,他摇头,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走,我要一直跟着你。”
胸臆间似乎有一处柔软被触动,随即被震惊所取代。仅仅一面之缘,怎会如此执著?
面对我疑惑地表qíng,他默默地与我对视。眼神里,有种震憾人心的毅然决然。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讲这句话。以后,他还讲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同样毋庸置疑的眼神。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这誓言般的话,这样的眼神,为何会如此坚定。
我并不因此而恨他。他没有说谎,虽然他一直都在骗我。
他呢?恨我吗?为肩负的任务忍受我肆意渲泄的qíng绪与yù望,他可曾后悔过?
如果只是为了任务,那些伤那些血那些夜晚,对十九岁的他而言,无异于煎熬。
也许,他那次是真的想以死逃避伤痛。
晴气庆胤举枪指向我的时候,我很镇定。因为我清楚我在76号的价值。晴气不过是被我的诘问bī迫得哑口无言,不得不依靠武力使我闭嘴罢了。
其实我也知道,日本人派黎诗千来分散我在76号的权利已成定局。赶来质问,不过是想提醒他们,我邓墨云并不总是言听计从的窝囊废。
我和晴气都很意外,一直默默站在一侧的秦晓,会在那一刹那将我撞开,用自己的胸膛堵住枪口。而他手里的枪,稳稳顶在晴气的颈动脉上。
“混蛋!”晴气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