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出书版)作者:彻夜流香[下部+番外]
文案:
皇太后突然心神丧失,替皇太后施针的陆展亭,又再一次成为疑犯,亦仁趁机卸了八宗亲王的兵权,虽不得不将陆展亭押牢后审,却也极力维护他。
为了保住亦裕怀有身孕的皇后庄氏,陆展亭亲身护送她回西北,失踪的亦裕却在此时再度出现。
整出事件由点连成线。不论是圣武帝的猝死、蛛儿的上吊、盘龙谷一战、皇太后的病症乃至两人间的qíng事,均是亦仁的yù望与野心,陆展亭不过是兄弟俩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然而骄傲的鹰,会因被困笼中而失去其本质吗? ……
第十一章
「我现在才回想起来,那天我拿的牌子里头,并没有这出戏啊!」皇太后咬牙道:「那个时候,皇上还点评说,这弟弟败露那是肯定的,这骨子里头的商讨哪是装可装出来的。这不是分明是说给我听的。」
「我回来之后越想越不对,如果亦仁真上了台,我与他旧时的过节,他岂能不算,我跟裕哪里有活路?」
「母后,母后,那您就……」
皇太后叹道:「我原本就算有这个念头却也没有法子,可是,有一天我在法华寺进香的时候,突然撞上了一个和尚,这个人他长得……」
皇太后转过头来直直看着庄之蝶,道:「居然跟当时养心殿的首领太监一模一样,我突然就有了一个主意。」
庄之蝶颤声道:「您让那个人扮了张首领太监,遣散了内侍,然后又喂了圣武帝吃了硫磺?」
皇太后痴痴地道:「我真是觉得这个计划天衣无fèng,张太监贪杯,我那天特地让人在他的酒里和了一些蒙汗药,等他醒来赶去养心殿,一切乱糟糟地,谁也不会留意刚才那个张太监与眼前这个有何不同。一切都太顺利了,我当时是觉得天助我也。」
庄之蝶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道:「母后,您觉得是亦仁……」
「是他,没错。」皇太后突然又颤抖了起来,道:「他在朝堂上看着我笑,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别有所指。」
「母后,只要您把那个替身给杀了,就算亦仁知道又能如何?」
皇太后沉默了很久,才道:「这个人找不着了。」
庄之蝶一惊非同小可,道:「母后,怎么会这样?」
皇太后整个人瘫在椅中道:「我总以为他是太过惊慌,才会趁乱逃走,只要裕儿顺利登基,他也就不足为患。」
「这个人,他一定在亦仁手里。」庄之蝶脱口而出。眼见皇太后脸露绝望之色,仿佛有灭顶之灾,她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笑道:「母后,您不用担心!」她一字一字地道:「亦仁绝不敢让那个人出现。」
皇太后惊讶地看着她的脸,庄之蝶微笑道:「您忘了刚才亦仁在朝堂上的话,那一天陆傅峰父子没有去给圣武帝问诊,亦仁另外指定了王守仁不是吗?」
「王守仁是他家生子的奴才,如果这是一个事实,那么,他要如何解释,当时王守仁面对养心殿空无一人,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这个事实呢?」
皇太后眼睛一亮,嘶哑地道:「除非……」
「除非王守仁,他根本就没有去过。」庄之蝶将皇太后小心扶上chuáng,道:「母后您放宽心,只要裕还活着,我们就有机会。这次至多就是个平局罢了。」
皇太后长舒了一口气,轻拍了几下庄之蝶的手,闭上了眼。
陆展亭坐在凉亭的栏杆上,将手中的馒头撕了丢在池塘里喂鱼,一块接着一块。他搬到叶家来已经好几天,亦仁似乎没有一点反应。既没有遣个什么人过来问个原因,更加不要说亲自露面了。陆展亭倒不自在起来。
那生像是看一出戏文,原以为自己是个票友,看了前段便知旦角后段要唱什么,谁知道完全不是那回事,连戏文不符都说不上,这出戏唱了一半就戛然而止,空留下一个戏台让他揣摩。
陆展亭是一个豁达之人,过去再大的事,一觉醒来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可是这不上不下,没有下文的戏码不知道为何让他心里堵得慌。
而且他在叶家住得也不自在,过去在王府,整天地窝在书房里看书写字,既清静又舒适,可现在叶家有个叶顾生,整天弄些jī毛蒜皮的事来与他争论。
还有位叶二小姐,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陆展亭有时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她为何生气又为何高兴,哪一刻高兴哪一刻生气,直弄得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