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莫名其妙的走神很快被江天的入侵打断了。套子上的润滑远远不够,而无论是挺进的力量,还是再一次覆上来的亲吻,都显得有些凶狠。顾云声嘶声一个抽气,抓住江天肩背的手一紧,但对方此时的每一根线条也都绷紧了,他甚至掐不进皮ròu里,只能随波逐流地牢牢攀住江天,任着江天在疼痛和欢喜地jiāo织中将他带入一个全新而忘我的世界里:再没有别人,更没有别的事qíng,他们只是彼此,也只有彼此。
身下的力道越大,留在唇上的吻反而越轻柔,顾云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着恼一下这道貌岸然的收买,但渐渐的,缺少润滑带来的痛苦消失了,把他们胶在一起的除了体液,到底还是有别的东西,像是某种见证,又像是一个无声的誓约。在益发热切乃至狂热的jiāo缠里,顾云声感觉到江天颤抖着找到自己的颈窝,重重地咬了上去。
高cháo也在这一刻双双来临。
那在自己身体里逞凶了半晚上的活物总算是平息了下来,顾云声听见耳边的心跳声还是响若chūn雷。江天的心口也贴着他的,彼此的心跳jiāo汇,等那急促的呼吸声逐步趋于平缓,顾云声始终没有放开的抱住江天腰背的手才缓缓上移,想摸一摸江天的脸。
他的颈窝湿得厉害,一摸过去,果然额头和额前的头发都湿透了,脖子根也一样,全是密密的汗水,汇成细小的河流,在赤luǒ的背上蔓延开来。顾云声绕开江天的眼睛,只去抚摸他眼角细细的纹路。
在外人看来,江天始终是不老的,风度翩翩而神采飞扬,正是一个男人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但是顾云声知道每一点时间的变化到底印刻在了哪一寸的肌肤上。
同样滚烫的手指正在自己的脸上游移,轻却也坚定地逡巡着,江天忍不住侧了侧脸,想让开,可脸颊碰到小小的金属物,他一愣,到底还是停了下来,qíng不自禁地去亲吻现在正戴在顾云声左手上的两枚戒指。
顾云声也微笑了起来,放任这个亲吻的同时,又轻轻摩挲着江天面上的线条,流连不去;他明明这一个晚上没怎么说话,再开口声音还是嘶哑了:“傻瓜,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他们的耐心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在黑暗中互相凝视,又互相沉默着。但不管过了多久,顾云声还是听见了江天的答案:“嗯。”
第53章 年年岁岁
To 同样是处女座的某植物先生:
谢谢你告诉我关于你的那个小细节,我很荣幸。祝你生日快乐[歧路番外] 年年岁岁
江天的生日要到了。
老家的风俗是男过虚女过实,所以这个三十九岁生日实则是当作不惑的整寿在准备的。家里早早来了电话要江天回家来过生日,江天起先说刚开学事qíng多,态还没表完,外婆就在电话里发起了脾气,于是只能专门请了天假,又凑了个周末,回老家去了。
不巧的是他原本没打算回家——江天从来也不把生日当作什么大事,和顾云声重新在一起的这几年也就是两个人下个馆子,再回来煮碗面,这天就算过去了。他自己的车该年检却因为手上各种事qíng拖着一直没去,顾云声的车又因为煞车上的小毛病进了修理厂,临时要回去手边没车,两个人一合计,订了张火车票,顾云声把人送到小区门口,看着江天上了出租车,就一个人回了家。
江天难得坐一次火车,前天夜里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qíng和顾云声折腾到下半夜才眯了一会儿,江天又没有在火车上睡觉的习惯,一本书放在手边看了个开头,倒是很意外地被过道另一边的说笑声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这十来个年轻人看起来都是大学生,说话间有一种青年特有的跳脱欢快劲,一群人里有的在打牌,有的聚在一起看照片,也有靠着窗子睡觉的,还有不管同学间的热闹埋头看书的,听见有人叫,就抬起头笑一笑说两句,又继续读书……
他耳边时不时传来一句“这张红豆杉的照片拍得好,回去给潘老师看”,或是“白鹳给我拍糊了,太可惜了,你们那边怎么样?有张好的没有?”之类的jiāo谈声,心知多半是刚结束暑假实地考察的生物系或是农学系学生:T大建筑系每年暑假也有类似的活动,今年是北上去山里测绘一组主体建筑都是南宋时期遗物的塔庙,他因为主持学术会议没去,带队的工作jiāo给了huáng达衡,还被何彩笑话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做青chūn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