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到老白菜梆子办公室里上了一节单对单对话式授课。
两个小时后课上完了,秦礼言打算离开,白教授问:“小言,听老孙说你把书弄脏了,是不是赔钱赔得太辛苦了?脸颊深陷,面有菜色。”
秦礼言哀叹,抬头问:“孙教授病怎么样了?”
“病?噢,你是说盲肠炎啊,早好了。”
“什么!盲肠炎?”秦礼言“腾”站起来,瞪着眼睛又坐下,心里把苏徽骂了上百遍。
“昨天老孙还说你是好孩子。”老头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说:“这是我以往的一个学生,在一家出版社负责发行杂志。那杂志刚起步,需要大量稿件,你写点吧,我跟他说稿费从优。”
秦礼言抖着手接过名片,连声说:“谢谢!谢谢!”顿了顿,问:“写什么方面的?”
“旅游。呃……有点感悟的……”
“是不是旅游的文化反思?《文化苦旅》那种?”
“不是!主要是面对……呃……收入比较高的……休闲的……唉!我也说不清楚。”
秦礼言恍然大悟,“噢!明白!面对小资的。就是伤chūn悲秋怀古思今,往旅游里堆砌人生小哲理,造成伤感的假象,让他们在咖啡座里感怀一下午。这好写。”
白教授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这孩子,叫我说你点儿什么好?”
秦礼言从老梆子办公室出来,打电话跟那个师兄洽谈工作,活不重,一周三篇,两千字左右,待遇倒是很优厚。秦礼言欣喜无比。
这文章好写,不用咬文嚼字,更不用引经据典,秦礼言回宿舍,大笔一挥,一个多小时后,三篇全部完成。抬腕看表,快十二点了,出门上食堂。
食堂里人山人海,秦礼言一眼看见本楼的一群难兄难弟们缩在角落,占据着整张桌子,急忙赶过去,“给我留个位子,给我留个位子。”
李群笑骂:“等你活着从打饭的人堆里突围出来再说吧。”
等秦礼言打完饭,他们都吃完了,不用别人留,全是空位子,就是脏了点。
李群走了两步又回来,往对面一坐,光叹气不说话。
秦礼言问:“怎么了?”
“唉!”李群磨磨蹭蹭地过了好一会儿,“音乐学院弹钢琴的女孩最近对我不理不睬的,以前可不这样。”
那是因为人家喜欢上方铮驰了!秦礼言也叹气。
李群突然扯住他的头发,“是不是你跟她说什么了?”
秦礼言疼得龇牙咧嘴,“我能说什么?她移qíng别恋的对象可不是……啊!疼!你gān什么?”
李群急不可耐,“你怎么知道她移qíng别恋?移到谁那里去了?说!快说!”
“这不是明摆着吗?你放手!”
李群松开手,颓然倒在椅子上,秦礼言拍拍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水xing杨花,你别跟着犯傻当什么痴qíng种子。”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李群笑骂,“你还是把我的文章准备好吧,明天我就要jiāo了。”
秦礼言猛抬头,傻了吧唧地看着他,李群大为紧张,又一把扯住他的头发,bào吼:“秦礼言,你别告诉我你没写,我要宰了你!”
“写了写了……放手!”秦礼言救出头发,往后一靠,离他远远的,“放在家了,我一会儿回去拿。”这话说得秦礼言自己嘴角直抽搐,直接把那儿当家了?可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李群哼了一声走了。秦礼言冲着他的背影喊:“把钱准备好!”李群没理他。
吃完回宿舍,法学院的同学也来催文章,秦礼言只好给方铮驰打电话,方铮驰笑眯眯地说:“我在家。过来,现在就过来。”
秦礼言挂了电话,翻出三四个大塑料袋,打算一会儿把电脑和书全带回来。
40
一个多小时后,秦礼言到了别墅,找了一圈,打开书房,方铮驰正坐在电脑前,“又炒股票?”
方铮驰微笑,“生活是要有物质基础的。没有温饱,qíng趣从何谈起?”
秦礼言撇嘴:温饱?你这样的算温饱,我这样的算什么?茹毛饮血原始生活?“我的两篇文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