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是这样欠下的_作者:江洲菱茭(136)

2017-06-28 江洲菱茭

  白教授诧异,打量他捏得死紧的拳头,皱眉,“你怎么了?”

  秦礼言抖着胳膊收拾书籍,急忙说:“教授,我还是回医院躺着吧,确实没好清。”

  白教授点头同意,秦礼言如蒙大赦,一步跨出了办公室,长长舒了口气,关门前,猛听见白教授叹息:“还是老方头说得对,这可怜孩子怎么就被小四子看上了?”

  “轰~”秦礼言眼前漆黑一片,寒战阵阵,冷汗淋淋,缓了半天,脸色苍白全身乏力地挪出了办公楼。

  坐在梧桐树下发了两三个小时的呆,拿树枝无意识地画圆圈。

  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漫无目的地乱走,拐了个弯,眼前是一片绚烂的茶花林,秦礼言这才意识到快出校园了,慢吞吞转身。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愉悦地大笑,“哈哈……我又胜了,你说你都下不赢我们家小四子,还敢厚颜无耻挑战我?”

  小四子?秦礼言一愣,扭头观瞧,方教授正与一个地质学教授下围棋,方教授赢了,仰天长啸神采飞扬。

  秦礼言急忙往树后面躲,可惜——迟了。方教授一晃眼,放下棋子招手,“过来坐过来坐,这花挺香的。”

  秦礼言只好从树后转出来,低着头没敢看他满脸的笑容,尴尬地扯谎:“教授,我马上……”

  “要上课是不是?”方教授微笑,“去吧去吧。”

  秦礼言暗松一口气,说了两遍“教授再见”急忙撤身,却听见方教授轻轻叹息,“其实十几分钟前才打的上课铃。”

  另一个胖老头问:“这是谁?”

  “白祈生的学生。”

  “你很喜欢他?”

  “是啊!是个好孩子,我们家小四子跟他……”

  秦礼言身子一栽,差点倒地不起,扶着墙定了定神,远远传来胖老头不屑一顾的嗤笑声,“哦?~~”这个字拖得长长的。

  秦礼言一拳头砸在砖头上,“方铮驰!你们一家全是好搬弄是非的无聊之徒!”

  其实,秦礼言完全断章取义,这就是心中有鬼关心则乱,他只听到“小四子”就慌了神,方教授的原话是——我们家小四子跟他是棋友,这孩子技艺高着呢,你这老小子肯定不是他对手。

  秦礼言回了宿舍,趴在chuáng上,心头不停地叨念:我马上就要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午饭没吃,午觉也没睡,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死掉的吊兰发呆。

  手机突然铃声大作,秦礼言被吓了一大跳,伸头看去,是方铮驰,秦礼言无名火“腾”一下就窜了上来,狠狠掐断,往旁边一扔。

  瞪着手机冷笑,“它马上又要响!”

  可惜,秦礼言并没猜对,电话一直都没响过。

  秦礼言气馁,什么事qíng都不想做。

  此时正值初夏huáng梅季节,虽然最近几天天清气慡,但宿舍里依旧有一股浓烈的霉味,墙壁上生出了好些长长绿毛、点点黑斑。

  秦礼言嗓子眼儿堵得慌,起chuáng倒水,手指碰到水瓶才想起个把星期没住了,只好端着杯子出门上对面李群屋里。

  李群正在玩游戏,见他进来,惊讶得张着嘴半天合不上,捏着秦礼言的脸扯了又扯,“你……你还……活着?容我想想,容我想想……”皱着眉头敲着脑袋故作冥思苦想,“我有多长时间没见到您老人家了?”

  秦礼言没理他,自己动手倒了一大杯水,转身就出去。

  李群一把逮住他,“想跑?没门儿!”死按在椅子上,左右端详,“你小子混得不错啊!红光满面的!没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吧。老实jiāo代,谁把你小子伺候得……”

  哪壶不开提哪壶!秦礼言憋了一早上的气源源不断往脑门上冲,抬脚狠踹。李群慌忙躲闪,一脸不可思议。

  秦礼言夺门而出,站在门口怨恨:“全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介绍这倒霉工作,我会认识那混帐?”

  门内的李群跌在椅子里,摸摸自己的脸,“夸他难道不好?他希望我说面huáng肌瘦苍白惨绿?”

  时隔大约一小时,方铮驰发了条消息: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在上课吗?现在在gān吗?

  秦礼言当作没看见,从桌上拿了本“ròu书”慢吞吞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