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是这样欠下的_作者:江洲菱茭(63)

2017-06-28 江洲菱茭

  方铮驰似笑非笑地站起来,往厨房走,“你的理解力有问题,接受力有障碍,认同力完全缺失,说话前该想想清楚。好好回忆一下,我经常笑,找找哪回笑是用来玩的。”

  秦礼言皱着眉挺着背,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方铮驰从厨房探出头来,问:“考虑好睡哪儿了吗?还有两个房间,去碰碰运气吧,说不定你能找到chuáng。要不然就睡到楼上去。”

  秦礼言一哆嗦,往沙发上一躺,“不用了不用了,这沙发不错。”故意把声音装得含糊不清。

  “秦礼言,先别睡,你还没洗澡。”

  秦礼言“嗯”了一声,脑袋一耷拉,一个抱枕滑了下来。

  方铮驰快步走出来,抓着秦礼言的胳膊拉起来,秦礼言立刻睁开眼,怒气渐渐凝结。

  “去冲一下,用不了十分钟。”方铮驰把秦礼言推进卫生间,把门带上。

  门立马又被拉开,“洗完了还不是要穿脏衣服,这不多此一举吗?”

  方铮驰朝楼上走,“记着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

  “你去哪儿?”

  方铮驰往楼梯扶手上一靠,笑着说:“给你拿gān净衣服。要是你更乐意光……”

  秦礼言赶紧打断他,“谢谢!谢谢!”“砰”把门关上。

  十分钟后,秦礼言松松垮垮地穿着方铮驰的睡衣躺在沙发上。方铮驰问:“你头发擦gān了吗?”

  秦礼言猛然一惊,急忙坐起来,转头看看沙发上的湿印,抬眼直勾勾地盯着方铮驰。

  方铮驰微微一笑,笑得秦礼言头皮直发麻,可他居然什么也没说又上楼了,秦礼言跳起来三两步冲进浴室,拿gān毛巾使劲揉头发。

  方铮驰抱着被子下来,扔到沙发上,笑着说:“有时候人的行为真是怪异得难以捉摸,好与坏明明显而易见,可就是有些左xing之士反其道而行之,你说这是不是‘弃明投暗’?”

  秦礼言暗自哂笑:你说得对极了!所以,睡沙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嘴上却冠冕堂皇地说:“给您添了这么大麻烦,我已经心里不安了,再睡到楼上去,那是鸠占鹊巢,我会感到罪孽深重的。”

  秦礼言关了灯,躺到沙发上,方铮驰只好转身朝楼上走,忽然想起秦礼言还没擦药,轻轻喊了一声:“秦礼言……”秦礼言气息绵长,似乎已经睡着了。

  方铮驰打开夜灯,就着昏huáng的光线,眯着眼睛挤出药膏涂在秦礼言的脸上,慢慢抹匀了,又解开他的睡衣纽扣,仔细端详着两条长长的红印,搽上药膏缓缓摩挲。

  “我知道你还醒着。你正在言行不一。”

  秦礼言眯开一条fèng,偷偷窥探,没说话。

  尔后,方铮驰关了灯,上楼坐在黑暗里,闭着眼睛沉思,对刚才的行为后悔之极,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喃喃道:“唉!cao之过急!跑了怎么办?确实不该为了打老鼠伤了玉瓶!心血来cháo完全不可取,行动该慎重!”

  楼下的秦礼言躺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沉思,对吃夜宵时说的话后悔之极,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喃喃道:“这就是无聊人士的无聊之举,就因为我说他狭隘,生气了,虚荣心造的孽。那好,我就自然给你看!”

  这话他自己相信?谁知道啊!反正他睡着了。

  第二天十点多钟,方铮驰jīng神锐烁地从楼上下来,瞧瞧秦礼言还在睡,拿起车钥匙出门,几分钟之后汽车扬长而去。

  一个多小时后,秦礼言醒了,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脑袋左右转动四处张望,嗯?方铮驰不在?难道还没起来?瞧瞧挂钟,都十一点多了。

  秦礼言登登登跑上楼,先敲了敲门,没人回应,门也没锁,进去一看——没人,配套的小卫生间里也没有。秦礼言又跑下来,站在客厅里思索:难道他把我一个人扔这儿了?一抬眼,发现车钥匙还在桌上,“在家!肯定在家!”

  方铮驰确实在家,秦礼言在那扇挂着水墨画的门后面找到了他。此人正对着七台电脑神qíng专注地——gān坐着,在秦礼言看来,“gān坐着”三个字一语道破了眼前的事实。

  秦礼言凑过去,扫了一圈电脑屏幕,撇撇嘴,文科生就不爱看这个——横轴、纵轴、跌宕起伏的函数线、跳动不停的阿拉伯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