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是这样欠下的_作者:江洲菱茭(81)

2017-06-28 江洲菱茭

  秦礼言笑嘻嘻地接着往下鬼扯,“魂萦梦断征战路,骨枯血凝思乡qíng。壮哉!伟哉!悲哉!”

  全楼道哈哈大笑。

  高伟成斜着眼睛鄙夷,“听听!你们都听听这俩学文学的,还能算人吗?都说文人薄qíng,一点没错!”弯腰拖着旅行箱扔进黑眼镜的屋里,打量打量他这宿舍,转头问其他人:“你们说,要是张程回不来了,我能不能把杂物放到他这里来?”

  秦礼言啐一口,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笑骂:“你真是有qíng有义!人家还没怎么着,你就想着霸占房产了。”

  另一个文学博士捏着高伟成的脸四处招呼,“都来瞧瞧啊!瞧一回少一回了!这脸长得多像‘人’啊!就没见过这么像‘人’的脸!”

  崇贼们尽qíng嘲笑一番,各自回屋去也。

  可怜犯了众怒的高伟成顶着两排手指印,站在楼道里哭笑不得。

  秦礼言捅捅他,“哎!问你点事,醛灵汀油是什么?”

  “嗯?”高伟成笑,“看不出来啊,秦小呆瓜,你连这药也知道?”

  秦礼言怒,“少废话,爱说不说。”转身就走。

  “哎!哎!”高伟成一把拉住他,“行了,我说。也没什么,治便秘的,这药柔滑、滋润、附着力qiáng,还没什么副作用,临chuáng上一般用于不能自理的老年人。”高伟成不怀好意地盯着秦礼言的屁股,“嘿嘿,你便秘?”

  秦礼言一巴掌打过去,转身走了没两步,又回来,“不是丸药吗?那怎么柔滑滋润?”

  “你连这也知道?”见秦礼言又要走,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卖弄学问怎能放过?赶紧说:“十粒一包,用水化开。就是用起来太麻烦,得用针筒注she进去。呃……你真便秘?直说呀,有病就要治,有什么好害臊的?一会儿我给你免费弄一箱来。”

  气得秦礼言狠狠踹在他屁股上,“你再提便秘我跟你急,我先把你踹出便秘来!”

  高伟成被踢得一个踉跄撞在对面门上,“砰”一声巨响,门直接被撞开了,登登登闯进人家屋里,一头栽到chuáng上,半天爬不起来,屋主人笑着拿报纸扫扫他,“还活着吗?惹着哪尊瘟神了?”

  高伟成哼哼唧唧:“秦礼言。我不就说了两句玩笑话嘛,至于气成那样吗?”

  “呵呵,他这两天跟黑眼镜一样,神神叨叨的,好几天没在宿舍过夜了。”

  “嗯??”

  神神叨叨的秦礼言正坐在椅子上揉太阳xué,摇头叹气,“唉!张程实在可怜,明明没便秘,硬让别人当成便秘患者治疗。楚耗子jīng真是……”提到楚越凌,立刻想到学分,秦礼言咧着嘴笑,“张程还真能帮我把学分解决了,明年我要光明正大地逃一年计算机课。”乐呵呵地继续脱衣服睡午觉。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机铃声骤响,秦礼言醒了,接起来“喂”了两声,对方问:“秦先生,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取画具?”

  秦礼言立刻从chuáng上跳起来,“能能能!我马上就去。”

  穿上衣服连奔带跑地去了那家公司,硕胖的中年人拎着两个大旅行包对秦礼言说:“齐了,你要不要点点?”

  “不用不用!我还信不过您吗?”这话说得,好像跟人家多熟似的。

  中年人递过两张纸,“就照这个画。十天能画好吗?”

  秦礼言刚接过来眼睛就直了,这……这是什么?一张电脑打印的水彩画,奇峰、怪石、松海……长江浩浩dàngdàng宣泄千里,一轮红日从东方喷薄而出,上题六个大字——江山如此多娇。秦礼言差点笑出来:这画挂在大厅里?这不是抢中南海的风头吗?

  又看另一张纸,上书一副对联:千舟竞流 独占鳌头。

  秦礼言实在憋不住了,赶紧拿纸挡住嘴,心说:这也叫对联?“独”勉qiáng对得上“千”,“占”和“舟”词xing都不同也能往一起凑?再说上下联最后一字都是平声,根本不合平仄。

  中年人皱眉,秦礼言急忙昧着良心夸赞:“好画,气势磅礴;好对,文采飞扬。十天保证完成任务。”

  那人微笑,又掏出两个印章,一大一小,说:“对联上用小的,巨幅上用大的。……我们不是不尊重你,我们……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