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瑾?我本来该叫毓瑾?不是叫凤殇?”
“嗯,叫瑾。”
鼻子居然酸了,忍不住拉著哥哥:“再叫一次。”
哥哥笑著伸过手来捏他的鼻子:“瑾。”
“再叫一次。”
“瑾。”
“再叫一次,再一次吧……”
“真拿你没办法!瑾,瑾,小瑾儿。”
呐,哥哥,没有人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吧?
哥哥已经死了。
再也没有人会笑著宠溺地叫,瑾,瑾,小瑾儿。
真明二年夏末,真明帝钦点,凤临人士流火会新科状元,依旧例封为翰林院修撰。
同日,真明帝下旨,立原萱辰宫惠妃、当朝太保成叔延之女成氏依楚为後,并封当朝左丞相颜重仪次女颜初为妃,以盈後宫,於真明二年秋九月初六天子二十岁寿辰当天举行册封大殿。
然而,九月初五,册封大典前一天,这册封大典却让整个盛京皇城都乱了阵脚。
“大哥,最近你好象很少进宫?”小柳看著毓臻坐在那儿慢条斯理地吃著早饭,终於忍不住开了口。
毓臻把手中的ròu包子吃下去,喝下半碗粥,才悠悠道:“反正王爷本来就不必上朝,以前去得勤快,现在不去了也没有见怪,我何必为难自己早起?”
小柳左右看看,怎麽看都不对劲,又忍不住问:“那麽明天皇上的立後大典,大哥不会不进宫吧?”
毓臻笑了:“哪能不去的?你也想去看看?”
“不是,不是!”小柳慌忙摆手,大哥是静王,到时候必定会见到皇上的,上次皇上来静王府,自己说的那些话,当时不追究就罢了,谁敢保证皇上会不会来个秋後算帐啊。
小柳正想著,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抬头,快步走入大厅来的不是静王府的下人,却是皇上身边的庭尉照炉,管家则自他身後满头大汗地追上来,一边气喘吁吁地解释:“爷,是这,这位大人硬要闯进来……”
毓臻抬头见照炉脸色仓皇,不禁皱了皱眉头,又嘲笑般哼了一声,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等管家退下,他才转向照炉,“不知有什麽要事,竟让照炉大人硬闯静王府呢?”
“王爷恕罪!”照炉毫不犹豫地道歉,“事态紧急,照炉只有放肆了。”
“什麽事?”
照炉张口就要说,却看到小柳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著自己,又连忙住了嘴,有点为难地看著毓臻:“王爷,这位……”
毓臻顺著他的目光看去,顿了顿,终於道:“小柳,你……”
小柳马上反应过来,灿烂一笑:“我去厨房添点粥,”说罢,不等毓臻回应,就已经飞快地转过身跑出大厅了。
“慢点,小心摔了。”毓臻不放心地叫了一句,等小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收回目光,看向照炉:“照炉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照炉连忙点头,却又迟疑了一下,才道:“请问王爷……皇上,在王爷这里吗?”
毓臻脸色顿时一变:“什麽意思?”
“真的,不在吗?”照炉顿时面如死灰,喃喃地又问了一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皇上,皇上不见了!”
第十二章
大街上人声喧嚣,热闹中却隐隐透著一丝肃杀,大街两头,间断地有禁军走过,毓臻驾著马慢慢踱在大街上,心里只有一片茫然。
在他记忆里,除了登基时从宫中到天坛祭天,凤殇几乎一步不曾离开皇宫,这时一个人走出宫来,又能去哪呢?
照炉说了,凤殇本是要去试明日册封大典的礼服,却过了时辰都不见人影,找到凤渊宫里,才发现眠夏被捆了起来,凤殇已经偷偷走了,一个护卫都没有带。
凤渊宫里不敢惊动其他人,只让照炉出宫来问,本来以为这少年天子只是一时任xing,不想立後,才偷走出来找他,却没想到凤殇根本没有到静王府。
现在盛京城门已经关上,禁军也都派出去找了,可是找了快三个时辰,却还是一无所获。
“可恶!”忍不住低咒了一声,毓臻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心里既是无力又是气恼,对那个人的任xing也越是觉得不可理喻,毓臻忍不住一掌拍在马背上,马受了惊,前蹄一扬,长声叫了起来,吓得周围的人阵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