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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飞机,落入海中,大约半小时后就有快艇来接应,然后被反绑,黑布就一直蒙住雷霆的眼,茫茫海上的破làng声jiāo叠着马达轰鸣。
雷霆轻轻叹气,难道求个安宁太平就这么难?姜扬,他还好吧?那个人应付麻烦的能力比他qiáng,因为老天似乎总帮着他。
奉命看押的男人叫达斯特,他极为惊异,因为看到独自身陷囫囵的人质,嘴角勾起的淡淡笑容,让这个相貌平凡的男子,瞬间极为与众不同。
达斯特握枪的手紧了紧,他蓦然记起今天在飞机上杀死的那个美丽女人,严格说起来几乎是那女人自己扣动的扳机,被吓疯的可怜女人,可惜了那张漂亮面孔——很清晰记得两道弯长眉,微挑的眼角,嘴角蓄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笑?达斯特晃了晃脑袋,那肯定是错觉。是不是错觉无从考究,但有件事他是不知不觉,宽大袖口的内侧,被贴了瓢虫般大小的薄片,最新超小型信号发she器。
(4)
狭小的机长休息室容纳两个大男人显得拥挤,高末闭目躺在chuáng上,脸色苍白如纸。当胸一枪不止皮ròu损伤,内脏也肯定受不小的震动。
一旁姜扬倚壁仰头坐着,野xing帅气的面孔上堆积起越来越多的忧心和烦躁,就像油画上刷上一层又一层yīn郁的色调。
飞机的高度没有变化,气压却似乎越来越低,因为姜扬的呼吸愈发沉重。
高末睁开眼,盯着姜扬看了半晌,忽而悠悠道:“关于摩亚德,收集的qíng报里涉及到他的私人怪癖,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用处——”
“你到底想说什么?”姜扬像匹发狂的láng,经不住一点挑唆。
“你还是不知道为妙。”高末诡异坏笑。
姜扬的拳头握得喀喀作响,牙fèng里挤出一个字:“说——”
“摩亚德是个同xing恋,而且以疯狂nüè待在圈里出名。”
看着姜扬面部几乎扭曲的骇然,高末心里大感满足——他就是喜欢看人把这种忧心如焚的关切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
自己是不是变态得过分了点?良心上淡淡的自我揶揄,高末惬意的伸展胳膊,继续欣赏濒临bào走边缘的姜扬qiángbī自己维持冷静的痛苦模样。
还是决定不说了——那个摩亚德确是喜好男色不假,但同时还有恋童癖,对十五岁以上的根本没兴趣。
虽然在摩亚德一gān人控制下曾改变航线和高度,飞行时间上却并没有多大延误,只比预定之间晚了三个小时抵达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但对大多乘客,这只怕是他们一生中感觉最漫长的航行,每个人都回想起很多事,童年,亲人,旧qíng人,大概只有在死亡边缘时,人才会发觉自己拥有得已经太多,只是不懂去珍惜。
关卡重重守卫森严的军事基地,高末带着姜扬却通行无阻。直到一方cao场,二十多个jīng壮的男人成对练着近身搏击,看见高末不由自主都停下了手,刺目阳光下汗水淋漓而下。
高末呲牙冲他们笑笑,他们似乎有点无奈,冲身后弩嘴。那是个二十七八的男人,皮肤黝黑,坐在地上修长双腿伸开,背靠着铁网,双臂jiāo叠枕在脑后。
“你迟到了。”他说话完全没有起伏,语速缓慢,脸上没有一点表qíng。
“抱歉啊,阿神队长。”高末心不在焉笑道,“在泰国又被盯上了。”
“你在美国就知道高层里出了jian细”,阿神的双眼似乎没有焦距,出神望着地上,“bào露你身份的,是一通电话,你为什么调动泰国警力?”
一旁的姜扬吃了一惊:“你是为我——”
阿神抬头,神qíng木讷看了着姜扬,问高末:“他是谁?”
高末言简意赅将事qíng始末说了一遍。阿神似乎在听,可眼睛里没有丝毫变化,呆呆得只是发愣。默然半晌,站起身不紧不慢拍拍尘土,走到仍热火朝天对练的特工中:“集合,准备卫星搜索定位器,装备甲级武器,紧急出发。”他说话却听不出一点紧急味道,毫无力度如同梦呓。
(5)
“做你妈的chūn秋大梦!”本来自从雷霆说了不喜欢,姜扬出口成脏的毛病几乎治愈,除了在qíng绪极为激动的qíng况下才复发。
面对一排比他高大硕壮的男人,姜扬的气势也不见有丝毫压抑:“要我在这里空等?除非你们用一百单八根针把我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