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_作者:等闲(14)

2017-06-25 等闲

  一语双关,我也笑:“就是啊,肖哥以前让我很难过。”

  “真的——很难过吗?”他的神色略显黯然。

  “对,肖哥那幺都好,把我都比没了,当然难过。”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找了个借口出来,进洗手间打电话。

  “石斌,我赚钱了,晚上请你吃饭。”

  说完就后悔了,一激动忘了和他吃饭最少要提前十天预约,而且如果临时有事我肯定是被牺牲的那个。

  “今天不行。”

  果然,我泄气:“算了。”

  “我怕你那点钱不够我吃。”他在那边笑起来:“看在你一发钱就想到我的份儿上,可以考虑陪你喝咖啡。”

  “我喝咖啡要睡不着觉。”

  “要不然——”他的声调变成让我心跳的低沉磁xing:“我们回家喝酒,我觉得你喝完酒更带劲。”

  想起那天的狂热和事后让我回味无穷的吻,我骂他龌龊,心里却隐隐期待。

  他又笑起来:“不过要晚一些,我还有点事。”

  就知道,我无奈:“那我先去找别人喝。”

  “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乖乖回家等着。”

  那天我等到12点,他终于回来,却已经喝得醉醺醺,连澡也没洗倒头就睡,我打游戏到凌晨3点才在沙发上睡着。

  沙发终究不舒服,又没有枕头,我基本上半小时醒一次,5点多的时候又醒了,听得里面有动静,似乎是他上了趟厕所,不一会儿,他眯着眼睛皱着眉头一头乱发出来,我缩着身子装睡,听着他声音含混地自言自语:“又把他踢下chuáng了,不应该啊。”

  他从小独自睡双人chuáng,霸道惯了,我们刚住在一起时经常被他挤得半夜去睡沙发,过了很久才基本上相安无事。

  他踢踢嗒嗒地走过来叫了我两声,见我没动静,又推了一把:“起来,上chuáng睡。”

  我在他持续骚扰的手上用力一拍:“……讨厌。”

  “找揍啊你,起来。”

  他在我脸上拍了两下,我gān脆背过身不理他。

  身子突然一轻,被抱起来,带着些许酒气的呼吸喷在耳边:“真是猪啊,重死了,别动,再动把你扔出去。”

  我使劲勾住他的脖子,脸贴着脸。

  “松手,狗东西,想勒死我啊。”

  我撒手,身子猛地向后仰,他大吃一惊,匆忙中把我向前一扔,我“嗵”的一声砸进被子里,他脚下一个趔趄双膝跪地,手刚好扶住chuáng边才没摔个狗啃泥。

  “还没到过年,你磕什幺头啊,我可没有压岁钱,石总,你亏了——”我捂着肚子笑。

  “找死啊你。”

  他扑上来按住我,照着屁股就是几巴掌,我趴在chuáng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笑,”他咬牙切齿,揪住我气急败坏地边吼边摇:“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摔成脑震dàng了,知不知道啊,笨蛋——”

  我反手抱住他:“我爱你,石斌。”

  “你这个——”他的动作猛然停下。

  “我爱你。”

  “废话,”他声音粗嘎,嘴角却咧开一个得意的弧度:“你不爱我爱谁?”

  说实话,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孩子气,还不如发怒时来的好看,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有一种让他生气的冲动,其实激怒他或逗他高兴都只需一句话而已,而他却从来不知道我为什幺不快,又为什幺感动,所以,渐渐的我也失去了说这一句话的兴趣。

  当然,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秉承自己而已。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自信得有些可怜,不是吗,以为对自己一心一意、爱之弥深的qíng人,却时时把分手两个字放在嘴里咀嚼,虽然到目前为止都是默默地咽下去。

  每当这两个字呼之yù出的时候,掠过心头的疼痛便让我知道毋庸置疑的爱,于是心有不甘地试探,然后在他露出哪怕一丝在乎和温qíng的时候如释重负地放弃,只是,不知幸运抑或悲哀,这一切他全都不知。

  我紧紧抱着他喃喃地说爱,然后沉迷在濒死般的快感中,单在chuáng上而言,他是个无可挑剔的qíng人,当然我也不错。我想我是彻头彻尾的感官主义者,大部分的时候比他更热衷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