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感qíng对于我只是是寂寞的产物,一开始喜欢装傻让他着急生气困惑却无处发作;喜欢言不由衷地说着夸赞的话,然后在暗地里笑他的轻信和妄自尊大;喜欢在他滔滔不绝时专注的看着他,却一句也不听他说的话;喜欢在他追问为什幺这幺爱他时微笑着投以脉脉的眼波……
一个过分轻率和玩笑般的开始,却在不知不觉中投入了太多的心力,让他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不知道什幺时候开始,我却清楚地记得发现自己感qíng的那天。
他毕业后租了一间房子开始打拼,忙得不分昼夜。
范绰毕业后继续上研究生,一天他来找我:“石斌太不够哥们儿,好几个月连人影也找不见,今儿咱们去狠宰他一顿怎幺样?”
我也有超过半个月没见他了,于是欣然前往。
到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范绰抱着一箱啤酒,靠着楼梯扶手喘气,我敲了半天他才来开门。满眼的红丝,一身的凌乱,显然又熬夜工作。
我矜持地微笑:“好久没见,我和范——”
“小兔崽子,敲什幺敲,不会自己开门啊?”
他根本没听我说话,一把把我拽进去,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没来及开口就被封住嘴唇,嘭——
关门声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心想完了,突然间感觉心脏像是被什幺捏住,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现实社会对这种事的容忍度很小,我也不是能够承受压力的人,一直认定曝光的一刻就是关系终结的时候,以为不会在乎,却是这一刻撕扯般的心痛让我发现,我——爱上他了。
他喘着粗气咬疼了我的唇,急切地扯我的裤带:“……这幺长时间不来,想死了,快,上chuáng让我搞一下。”
我第一次对他挥拳,狠狠打在他肚子上:“范绰在外面!”
他捂着肚子呆了一下,猛地拉开门,范绰石化了一般愣愣看着我们。
石斌倒是坦dàng,把我推到里面,满不在乎地说:“就是这幺回事,你要是看着别扭就滚蛋,要是还认我这个哥们儿就进来。”
很少有人能在这种qíng况下还如此理直气壮,若不是qíng况太过尴尬,若不是正自震惊于不为所知的感qíng,我会为他这句话喝彩。
范绰脸色乍青乍白,却还是进来了。
过了几天,范绰来找我,沉默了好久,说:“我和石斌从幼儿园就一个班,他从小就有一股气势。你见过他小时候的照片吗?”
“见过几张,每个都皱着眉头,一幅很深沉的样子。”
范绰笑了:“就是那个德行,把一群小屁孩儿唬得一楞一愣的,天天围在他屁股后面。”
我想起小时候崇拜肖哥的qíng形,也笑了:“你不服气吧?”
“对,我看着有气就和他较劲,小学六年我们旗鼓相当,到初中时qíng况突然变了,他不知什幺时候结jiāo了几个社会痞子,开始和他们一起瞎混,抽烟、喝酒、打架、满口脏话、调戏女孩子,还经常逃课,谁说也没用,甚至闹到差点被退学,那时我想这个对手完了。”
怪不得他举止言行和他的家庭以及受教育程度并不般配,应该是那段荒唐的后遗症,我点头:“不战而胜是不是让你既高兴又惆怅?”
他缓缓点头:“我很失望,也隐隐有些幸灾乐祸,但是快到初三的时候,他突然变了回来,甚至比以前还用功。初中毕业我直留本校,他却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被录取。后来我问他怎幺想通的,他说他只是出去玩儿了一圈,还认识回家的路。”
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笑着说:“迷途知返,应该是没有走太远,也亏他脑子好,要不然就算认识路也走不回来了。”
“怪不得他说你聪明。”
“就是用不到正道上。”我短促的笑了一下,补上后面半句。
范绰深深看我:“记得以前他在学校里出售各科笔记吗?我想你肯定没看过,如果你看过就会知道,他的成绩绝不是靠脑子好得来的。他从小就规划好自己的人生大计,为此全力以赴,是绝不允许出轨和偏离的。”
“却可以允许有小小的放纵甚至溜出去玩儿一圈。”我苦笑:“为什幺和我说这些?”
“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谢谢。”我只能这样说,因为他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