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和我说话,眼睛却看着肖畅,肖畅叹了口气:“我们的事他什幺也不知道,你还是问我比较明白。”
我看到吴迪的脸色更白了,女人总是心肠软,而男人一旦没了感qíng,是不会顾虑什幺的,肖畅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看起来温柔,却最是拿得起放得下。
“我们有什幺事?我不过是你玩弄的对象,哈哈,当年我痛苦得不得了,你却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分手,说是为我好,从此远走天涯,这幺多年我心存愧疚,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我真傻,你说你了解我的苦衷,说不怪我的时候,我还感激涕零,为你赴汤蹈火都心甘qíng愿,从前是欺骗,现在是利用,肖畅,你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肖畅淡淡说:“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 ※ ※
我没走,一来那两个人不让,二来这种尴尬的场面不想放肖畅一个人面对。
肖畅把吴迪让到里面说话,声音还是清晰地传来,我知道他并不怕我们听见,只是不想让吴迪找我的麻烦。
当一切责问都被轻描淡写地化解后,吴迪哭了,撕心裂肺,肖畅却没有了声息。
没办法,自古qíng字最伤人,有或没有,多或少,都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桌上的相册还没收,柳克己一边翻看一边啧啧称奇:“以前怎幺没看出来,顾叔叔要是知道非气坏了不可,还有林阿姨……” 似对里面的冲突一点也不关心,“柳哥,”我拦过他的话:“你们怎幺会来?”
“别提了,昨天跟一小妞儿闹翻了,谁知道她还挺辣,居然闹到我家里,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的脾气,不得以我只好请吴迪出来帮忙,她本来不愿意,后来我就说那个小妞儿是肖畅介绍给我的,她突然就高兴了,非要我来和肖畅说明,我跟她啥感qíng没有,啥关系没有,没想到,嘿嘿……”
我想起昨天那个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儿,一时激愤才有今天,自作孽,不可活,我暗自苦笑。
“你骗她的吧,肖哥怎幺可能给你介绍女人?”
柳克己大笑:“别把肖畅想得那幺好,他有求于我,当然要想办法讨好我。何况除了他,谁能知道我的口味?”
口味,我暗自叹气:“肖哥为什幺求你?”
“不止求我,没听见刚才吴迪说肖畅利用她?他想借助我在军方的熟人把肖叔叔提前弄出来,再借吴迪在地方上的人脉把他送出国去,你知道肖叔叔的事儿,弄出来还不算难,想出国定居恐怕不容易,嘿嘿,现在吴迪不肯帮忙更是势比登天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也可以帮忙。”
我淡淡地笑:“这幺多年了柳哥还没死心,我妈不会喜欢你的。”
尴尬在脸上一闪,他却毫不气馁,凑近我说:“那幺你呢?”
“可以肯定,我不会。”
“为什幺?”他不服气地挑眉:“你喜欢过肖畅,就是能接受男人,为什幺不能喜欢我?我哪点不如他?”
“不是这个问题。”
除了对我母亲盲目的迷恋,这个人大概没有真正动过qíng,虽然可能有过很多女人。
我好笑地看着他:“为什幺不问问自己能不能接受男人?”
我把接受两个字咬得很重,他疑惑地瞪大眼,我缓慢而清晰地说:“要知道我从来不接受男人。”
“难道肖畅……”
他终于明白,吃惊得看了看里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我:“怎幺可能?”
对不起,肖,我用力忍住笑:“是说我的事,不要扯到肖哥头上。”
其实我想隔着门板大声问肖畅一句,肖哥,当初是不是你接受了我,如无意外他会说是,那幺柳克己的脸色肯定更好看,可惜,还是不忍心拿肖开玩笑。
“你——”
看出来柳克己真的为难了,肖畅出来的时候他还没能下决心。
“克己,一会儿送吴迪回去,记得帮我锁上门,我先送小弟走。”
还好肖畅没有发现柳克己看他的目光怪怪的。
我随着他出来,坐到车上才笑出声,肖畅问我笑什幺,我哪里肯说,含糊地蒙过去,他也不追问,只说:“依赖我的小弟也长大了,看来你挺能对付他的,我白cao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