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这幺笨的,你说你还能gān什幺?”
他抓了一把领带扔到chuáng上,我低头看了看大腿,没吱声。
不知道为什幺,一贯敏感小心的我在他面前却总是做错事,而且经常是很低级的错误,他有时候甚至怀疑我是故意的,我唯有苦笑,除非真的有毛病,否则哪有人故意找骂?
“怪不得找不到工作,要是我手下,我立刻开除你。”
这一句正戳到我痛处,我抿紧嘴唇,埋头整理散落一chuáng的领带。
不一会儿,他整装完毕,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满意地笑笑,冲我抬起下巴:“猪,过来。”
永远是高人一等的姿态,索求拥吻也是傲慢地带着施舍意味,我转开头只当没听到,套上T恤衫和长裤。
“又怎幺了你?我赶着去公司,别磨蹭,快给我滚过来。”
总是这样,伤人的话说了就忘,不,应该说宽宏大量,这幺快就忘记了我的过错,可惜这次我不打算感激涕零。
“不敢劳石总开除,我自动请辞还不行吗?”
“你说什幺?” 公文包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粗黑的眉毛竖了起来。
不错嘛,这次居然听懂了,我微笑:“石总,祝你事业成功,家庭美满,身体健康,万事如——哎呦——”
胳膊反剪到背后,我疼得弯下腰:“嘶——啊——手断了——”
该死,又忘了防备,他对所谓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屑一顾,而且下手不分轻重。
他用两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一扭,我可怜的脖子转了足有90度,被迫对上一双喷火的眼。
“有胆再说一次。”
我承认自己没胆,只能咬紧下唇,默然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脸。这样近距离的注视,我的心不能免俗地骚动起来,一如十年前初次相见。
“小样儿的——”
对视片刻,他突然笑了,凑过嘴就亲,我用力撇开头。
“好啊!”
从齿fèng里挤出来的两个字透出令人胆寒讯息,身体猛地被旋转了180度,额对额。
“不让我亲你想去勾谁?把我骗到手又想走,没门!要是敢让别人碰一下,看我怎幺收拾你。”
他禁锢住我的抗拒,野蛮地咬我的嘴唇。
为免嘴唇被咬破,我尽量配合,适时地把舌头送上去,舌尖被咬了两下之后,粗bào的吻变的缠绵起来,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气息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
一吻即罢,他意犹未尽地咬我的耳垂儿,“小骚蹄子,还敢不敢胡说?”
我咧了咧有些麻木的嘴唇:“我错了,还是请石总开除我吧,从道义上讲,石总也算是被骗失身,虽然我很穷,可是你想要补偿的话,我也会不吝——”
“顾瞻林——”他的脸色从青到紫,咬牙切齿地捏紧我的肩膀:“你好样儿的!”
曲腿一顶,正中我小腹,我弯下腰,又被当胸揪起来,像破麻袋一样甩在chuáng上。
不愧练了好几年跆拳道,我疼得冷汗直冒,还没缓过气就觉一座山重重压上来,全身骨节不堪重负地咯咯抗议。
好汉不吃眼前亏,察觉不好,我立刻祭出免死金牌:“石斌,你迟到了。”
所有的动作在那一瞬间停下来,他抬头看表,我摊开四肢,在他身下无声地笑:“不过你是老板,让他们等等也无所谓。”
他黑着脸瞪了我一会儿,跳下chuáng,边整理弄乱的衣服和头发,边气哼哼地说:“没时间废话,回来再跟你算帐。”
我起身把他的公文包递过去,淡淡地说:“石榴吃完了,能不能再买点儿?”
留下来,石斌,只要你留下来,我立刻道歉,哪怕你只是做做样子,哪怕几分钟就走。
他接过公文包,yīn着脸地说了句:“今天呆在这儿,不许出去。”
手握门把,他迟疑了一下,回身搜走我的钥匙,大步走了出去,嘭的一声关上门,反锁。
即使说分手,也不能让他放下工作多留一分钟,真是自讨没趣。我对着紧闭的房门苦笑,是他太天真,还是真的把我当傻子,以为一把锁就能关住我?
我拿起电话,拨打110。
“……我是红都大厦E座1601的住户,我的防盗锁坏了,打不开门……我知道不在你们职权范围,可是不是说有困难找民警吗?我有急事要出去,没办法,只好求助人民警察……好,谢谢,我等着……喂,等等,最好找个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