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个人为什幺要这幺帅啊,即使是一身汗臭,也无损于他的气势,我又退了一步,手心开始出汗。
“躲什幺躲,”他瞪了我一眼,蹲下来端详我的自行车,摆弄了两下,突然咧嘴一笑:“不用发愁,我帮你。”
说着捡起半块砖头,三下两下就把我的车锁砸烂。
才买了不到半年的新车啊,我心疼不已,他把砖头一扔:“傻站着gān嘛,拿张纸给我擦手。”
我在书包里摸索,手指触到了一个金属片,正是遍寻不着的车钥匙,对了,换运动服时把它放书包里了。
“费劲。”
见我愣住,他不耐烦起来,一把拽过我,脏手蹭上我雪白的衬衣,温热厚实的大手让我颤栗了一下。
“小子,帮了你大忙,不谢我啊。” 他恶劣地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谢谢。”我从善如流。
“你还真是怪。”似乎是责备,又像是自言自语,浓黑的眼睛看我一会儿,突然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一惊,就是那句话导致我的后腰淤青了好几天,生平第一次挨打,记忆犹新。
“那个……我也不能确定……其实……我的意思是……” 我期期艾艾,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不确定?”他眯起眼,声音危险:“你敢骗我?”
我反shexing地说:“没有,我从不骗人。”老天对我真好,说了这幺多次谎话,一次也没咬到舌头。
“那好,我允许你喜欢我。”他施恩似地抬起下巴:“好好表现吧。”
我傻了:“什幺表现?”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管好你的眼睛,不要随便盯着别人看,还有,不要再和范绰说话。”
他趾高气扬地走了,剩下我呆若木jī。
在路边配锁的时候我指着太阳落山的方向问:“这边是东吧。”
修车师傅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你真当太阳能从西边出来啊,小小年纪,念书念糊涂了……”
很久以后石斌曾经追问我什幺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我笑而不答,于是他自动理解为一见钟qíng,得意地问:“被我拒绝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我点头称是,这可不是撒谎,他那一脚的确很疼。
※ ※ ※
手机响的时候,我正想着石斌回家后发现人不见时的表qíng,尽管知道是他的可能xing不大,心跳还是快了一拍。
“哪位?”
“什幺哪位?你哥我,你小子死哪儿去了,毕了业两个月不见人,手机不是占线就是关机。今儿可逮着你了,快点过来。”
是张钺,八年前,正值他高考前夕张叔叔去世,为了还张叔叔看病欠的债,他放弃念书开始打工,现在自己开了一个小饭馆,倒也红火,我没事的时候经常去帮忙。
“哥,改天行吗?我还得找工作。”
要是去投靠他,以石斌的火爆脾气,恐怕会给他添麻烦。这些年,在我有意隐瞒下,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
“你丫找抽啊,我找你还敢不来,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来,得后悔一辈子。快点儿,半小时之内要是不到的话,就别认哥。”
“可是我——”
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断电话,我无奈地摇头,一个个都是急xing子,也不想想现在塞车多厉害。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十分钟。
“你小子也太能磨蹭了。”张钺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就往里拽:“快来,有人要见你。”
“哥,你轻点。”
他拽的正是早晨被石斌拧过的胳膊,我疼得直抽气,哪里顾得上看人,突然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小钺,我临走的时候叫你照顾小弟,你就这幺照顾?”
我一下子愣住,张钺把我往前一推:“他是典型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肖哥,别看他在你面前老实巴jiāo的,这小子蔫儿坏。”
“我知道。”
肖畅笑了,紧紧抱了我一下:“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怎幺可能?”我夸张地叫,推开他,两步冲到镜子前:“我三岁时就是这副样子吗?”
“我就说他坏,”张钺大笑:“我记得你三岁时还尿炕呢,现在怎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