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恒几乎条件反she地相信那人必定是冯嘉:“你认得他?”
“他冬天经常加班,总是能赶上我的车,”司机感受出肖恒的兴趣,继续高兴地说下去,“以往他住在另一个去,是两年前才搬的。不过,他好像自己也开车,不怎么常见到他了。”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他是好人啊!你看,这个就是有一年圣诞节,他送我的。”司机把一个水晶地球仪递给后座的肖恒,上面写着冯嘉的英文名,“你看见他用笔画的那个心形的记号了吗?他说,那是他的故乡。”
肖恒当然看见了,只是,那并不是冯嘉的故乡,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他们一起度过五年时光的城市。
肖恒感到难以抑制的撕扯的剧痛正将他彻头彻尾的征服,他再也无法忍耐,无法伪装,无法抗拒绝望将他从皮到骨地咬噬殆尽,咀嚼成灰。他突然叫停了车,站在大街上,头顶烈烈的秋日艳阳,肖恒大声嘶喊,象是要把心肺五脏都喊破:“冯嘉!冯嘉!!冯嘉!!!”他无法停止呐喊,悲伤在他体内急速膨胀,他整个身体,和全部的灵魂,都要爆破掉,粉身碎骨,不得超升。
幢幢高楼,聚拢着他的声音,在万丈高空,远远地回dàng,终还是渐渐弱去,消失在茫茫的宇宙之间。
【全文完】
尾声
我刚从会议室走出来,闺蜜发来短信:“X更新了!他说这是最后一篇了!”
我赶紧奔到办公桌前,打开网页。我跟闺蜜都在追一个博客,叫做“我站在离你最近的天涯”。博客是关于一个叫F的人,他生活里的很多片段。故事里,也有个X,跟F的关系好像很亲密。可是,博主写的很隐晦,故事从来不jiāo代前因后果,几乎就是片段的连接,我们苦苦地从中间试图找些联系。
我们猜,博主可能就是X和F中的一个,因为故事多是从F的角度写的,闺蜜觉得F的可能xing更大。可是,我总觉得是X在写,他只不过是在想像X依旧在他身边,他每天都在看着F的生活而已。
闺蜜短信攻势频繁。
“他今天终于用第一人称来写了!”
“原来他是X啊!”
“他说他们之间到底到底发生过什么啊?”
“他们到底在不在一起?”
为了能回答闺蜜急切的提问,我赶紧把眼睛集中在网页上,认真地看起那篇博客。
“这一年来,记得的,我都写出来了。
其实,很多往事,都有些想不起清楚,
我很怕会忘记,才选择记下来,
F有很多很多瞬间,我都只有在梦里,才会忆起,
结果早上醒来,又忘了。
等我七老八十,连吃饭拉屎都不记得的时候,
翻开这里,
就还能想起我们的从前。
我现在再看这些F的事,就好像把以前的日子,重新又过了一遍。
以后,我要一遍一遍地看。
我很感谢时间,它让疼痛慢慢平复;
我也憎恨时间,它让回忆慢慢淡化。
有时候,觉得离F越来越远,
可从另一端想,我离他又越来越近的。
我最近经常做个梦,在一个无比晴朗的夏天,我跟F去坐摩天轮,跟他挨得很近。
他一直偷偷看我。
不知道为什么,
F总是在我转头的时候偷看我。
大部分时间,我都不揭穿他。
但是在梦里,我问了:“你看什么?”
“没看什么。”
“你明明就在偷看我!”
“你要是没偷看我,怎么知道我偷看你?”
天真的是好蓝好蓝,衬在他背后,他雪白的面颊,像云朵一样。
他笑了。
P.S.
你们总是问:X和F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啊?
今天我可以回答:当然在一起
《我站在离你最近的天涯》迷你小番外
(随然要定制天涯的书,我写了个番外给她,结果哩,她竟然跟我说“渠妈,有点小失望,我以为会是温馨h之类的,但是挺平淡的诶!”我在心里宰了她好几遍! 今天在车上写了个小迷你的,算温馨,但不h,凑合吧!)
阳光明朗的周末下午,厨房靠着阳台的地板上,洒一片柔和宁静的阳光。冯嘉跟肖恒蹲在地上掐豆角,他们刚从唐人街的超市回来,买了很多蔬菜,肖恒是几乎不做家务的人,豆角两头扔掉好大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