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你工资。”
陶克戴笑笑的挂了电话,接下来又有的忙了,世人都说陈滔滔是个财迷,是个只认钱的卑鄙小人,但就是这个卑鄙小人帮着多少家庭讨回了公道?如果他愿意卑鄙到底,兴许下一次他再也不用帮那些他认为穷的要死的人打官司了。
陶克戴转路去见了这个案子的当事人吴哲,吴哲的qíng绪还算是稳定,直言不讳他是故意杀人,他只恨自己没有早早杀了那个人渣。
陶克戴要到了自己想要的,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问了吴哲一句:“你知道你老婆自杀了吗?”
一直带着冷静面具的吴哲,那张完美的人皮面具开始出现裂痕,吴哲红了眼睛,出事儿以后他也埋怨过妻子,为什么第一次不说?
他qíng绪激动,用头撞着桌子,看管人员将他压回到椅子当中。
“吴哲,坐好。”
中间吴哲qíng绪还是激动,看管人员将他的双手扣在了椅子的两旁,陶克戴也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吴哲。
“我老婆怎么样?我老婆怎么样?”
被按住,坐回椅子当中,吴哲的qíng绪似乎又稍稍冷静了一些,他知道出不去,知道自己这辈子就算是完了,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后悔的是自己怎么早不知道,早点知道早点就弄死那个王八蛋。
“万幸的是救了回来。”
吴哲似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救回来,他也不敢想以后了,这个家算是彻底毁了。
他们结婚两年,往好了想,他坐几十年的牢出来,还讲什么以后?对未来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了,现在也不清楚她活了下来是幸还是不幸,她自己能扛过来吗?
家里的人能理解吗?
他的父母会怎么去看待这个儿媳妇?
吴哲的脑子很乱。
“救回来了,救回来了……”吴哲喃喃的说着,好像并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脑子乱的很。
“你的父母对一审不服已经上诉,二审委托的是陈滔滔律师为你打这场官司。”陶克戴等了半响,见对方没有任何的声息,挑挑眉头,原来还有人不认得陈滔滔呢,他以为说出来这个名字,对方会痛哭流涕。
“我不想打了。”
打官司三个字对吴哲起不到任何冲击的作用,几审他觉得自己都是无期了,他也会觉得不公平,别人怎么对他们就都可以,他反抗就要被法律制裁,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你必须要打。”
陶克戴离开看守所去医院探视阮新梅,阮新梅自杀救回来以后就一直住在医院,她家里人说她qíng绪不是很稳定,陶克戴征求了医院和家属的同意以后来到了医院。
阮新梅所治疗的医院恰恰就是明月目前所住的那一家,这家医院呢在本城绝对算不上是最好的,但收费算是比较合理的,典型的名气不大。
司机载着陶克戴进了院内,医院的新楼还在建设当中,司机和陶克戴聊着八卦。
医院现在拼的也是名气,拼外来的爹妈,这附近以前不怎么好的那家挂上了X大的名牌以后,看病的费用就直线增长,别管是什么病,进来就顺便拍个片子吧,腿脚的病也让你去拍个胸片,你又不能不拍,名气大的恨,医生的水平啊,也就那么回事儿,自己把自己当个人了。
“这家医院到是有好医生,不过过两年也就跑gān净了。”
现实就是,现在谁都要靠钱活着,没钱就只能去喝西北风,当好人有啥用啊?
这家医院以前就有很多的专家,后来都跑到别的医院自己包门诊去了,那赚的肯定比医院给开的多。
陶克戴笑笑,只觉得这司机能侃,送到住院处门口。
“十五块。”
陶克戴利落了付了钱,快速进了住院楼,他找到阮新梅的病房,在门上敲了两声,里面好像没有声音,他推门进去。
“你找谁啊?”后面有个女人手里拿着饭盒,脸上看起来紧绷绷的,眼睛有些红,据他推测,可能是哭过。
“我是吴哲二审的律师助理,我叫陶克戴。”
对方起先是听的迷迷糊糊的,也有可能是根本没听进去,心思没集中在这上面,但是听见了吴哲两个字浑浊的眼睛立马就变得清凉了起来。
“律师你救救我们家吴哲。”对方拉着陶克戴的手就要跪,下跪现在简直就成了吴哲母亲的家常便饭,她家里没有钱,更加不要说什么社会关系,她和丈夫谁都不认识,儿子现在判了无期,儿媳妇要死要活的,她自己都觉得活不下去了,没有活着的希望,她能有的也就仅仅剩下了下跪,最为直接的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