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爱了他13年,好不容易可以走到一起,就这样结束了,不觉得可惜吗?人的一生中有几个13年?”
“13年确实很长,但相对于往后的一生,又是短暂的。既然这份感qíng让我们彼此都很痛苦,不如趁一切还来得及,选择放弃。相爱的人,不一定就要结婚。”陌桑苦笑着说,她已经灰心透顶,“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爱qíng和婚姻不是一回事。”
这种灰心的滋味,夏萋萋感同身受,她不再劝阻,哄着陌桑上chuáng:“快去睡吧。这一天够你折腾的。”
陌桑疲乏无力地倒在萋萋的chuáng上,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夏萋萋收拾好碗筷,沉思片刻,走到电话机旁,拨了叶尘薰的手机号码。
对方半晌才接电话,喉音低沉沙哑:“喂?”
“叶尘薰,你在搞什么?桑桑在我这里,快点把她领回去!”
叶尘薰沉吟了很久,才滞重而迟缓地说:“是她自己要走的,我也没有办法。”
嘟的一声,对方的手机收线了。
夏萋萋听着话筒里传出来的忙音,无奈地摇头。看来,问题比她想象得要严重得多。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两个冤家,不知要闹到什么田地才肯罢休!
分手?真的有这么容易吗?牵牵绊绊十多年,如果要分早就分了。
叶尘薰,我看你能扛到几时!
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个周末,陌桑过得凄凄惨惨,昏昏噩噩。
她整整两天都窝在夏萋萋chuáng上,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夏萋萋鞍前马后地伺候她,埋怨两句,她便撅着嘴说:“今天我失恋,我最大!”摆足了失恋者的姿势。
“秦陌桑,你给我争点气,好不好?”夏萋萋恨铁不成钢,将她一把从chuáng上拖起来,拉到浴室的镜子前面,“你看看你,不就是失恋吗?这个样子,还像个人吗?跟鬼差不多!真这么舍不得,你就去找叶尘薰啊!”
陌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通红,头发零乱,身上的睡衣皱巴巴,整个人变得邋里邋遢,憔悴萎靡。
夏萋萋将手机扔到她面前:“快呀,给叶尘薰拨电话,让他来接你回去,姑奶奶我受够了!”
陌桑接过手机,上面依旧没有未接的电话。两天了,叶尘薰一直放弃找她。
明明错的是他,凭什么要我打电话给他?她觉得不甘心,心qíng极度郁闷。
“好,我拨电话!”陌桑噼噼啪啪拨了一串号码,响了四声,还没人接。她轻松起来,正想放下电话,这时却听见一个声音在那头低沉地问:“陌桑,是你吗?”
眼前立刻朦胧起来,喉咙似被人扼住,呼吸困难。
“出什么事了?”他的嗓音依旧温煦,似一阵chūn风,拂过她gān涸的心田,“陌桑,告诉我!”
“顾楠,”她竭力控制声音不要发颤,“我下个星期会到广州来,我们能见面吗?”
对方长时间的沉默。
“对不起,我不该打这个电话!”陌桑觉得自己太莽撞,他们已经分手了,她不该再去打扰他的生活。
“傻瓜!”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然后是轻轻的一句,“叶尘薰,他不能带给你幸福吗?”
陌桑拿着电话,泪水成串地往下掉。
顾楠,他始终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呵!
她突然觉得软弱和委屈,抱着手机喃喃哭诉,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顾楠,我一度以为我得到了幸福,可是,原来它是海市蜃楼,在一夜之间就全部碎掉了!”
电话那头,顾楠深吸了一口气,柔声说:“别哭了。陌桑,你到广州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谢谢。”陌桑嗫嚅地说,然后挂了电话。
夏萋萋匪夷所思地瞪着她:“有没有搞错,你竟然这时候给顾楠打电话!”
她鼻子酸酸的,心头涩涩的:“我只是想和他见个面。”
“你这样做,只会让事qíng变得更加复杂。”夏萋萋咬牙切齿地说,“秦陌桑,你不能老在两个男人中间跳来跳去!”
“仅仅作为朋友,我不能去看顾楠吗?”她仍然嘴硬。
“但你应该知道,顾楠对你并未完全死心。”夏萋萋有些顿悟,“而你对他也仍然有所留恋吧?”
不知道,陌桑也不愿去想。她躺回chuáng上,习惯xing地用毯子蒙住头。这是典型的鸵鸟政策,以为自己看不到,就不存在,包括烦恼和悲伤。
周一公司例会,宣布了这次去广州培训的人员名单,陌桑名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