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坐下来,我张口,不知道喊什么,扭扭捏捏的样子自己都鄙视自己,“韩老师……”说出来真想去撞死,跟发花痴小女生有什么两样。
我始终不能接受比我大不了多少的人做我老师,我不平衡。
他不动声色,“我看过你的计划书,觉得还不错,只是技术构想上还不成熟。”
我迷迷糊糊点头,大哥,大爷,你说是什么就什么了,我只想蒙混过关算了。
和他谈了半个多小时,我不得不刮目相看,韩晨阳才思敏捷,反应极快,而且头脑清醒,不似我逻辑思维乱七八糟,讲到一个方案,马上又胡扯到另一个细节去了。
总之受益匪浅,越说居然越投入,不用电脑,直接铅笔手绘线稿,我自信,手比CATIA好用,我的直线练了五年,最后画出来就是直尺效果。
意犹未尽的跟他告辞,头脑中又是另一番构想,但是只是想睡觉先。
那张俊脸就在我眼前,眼眸中还是那股倨傲,如果我说我想跟他接吻,不知道他信不信。
我想知道,这样一个男人吻上去是什么感觉,很久,我都不再经历那种电光石火的吻,我想试试,能不能换一个人喜欢,或是暗恋。
唐君然,我要试着忘记你。
日志 10月14日
今天睡到了半夜,然后大段的失眠,爬起来看书,不看专业书,那个让我心烦。
对立——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特蕾莎用她特有的女xing的柔软征服、对付了qiáng健有力的男人托马斯,她的柔弱是咄咄bī人的,使他最终不得不屈服在她的怀里。
轻与重。是宇宙间对立的二元。是所有对立的二元中最神秘、最模糊的一个。
特蕾莎是轻。托马斯是重。女人的柔软是轻,男人的qiáng健是重。女人最终以她的水样的柔软穿透、淹没了男人的顽固和坚硬。男人屈服了。
某样沉重的东西压在我们的肩上,我们感到了重,感到了承受的艰难,不得不屈服,它是真实存在的,是可以被看到被触及的。
如果压在肩上的不是具有实质重量的物件,而是压力,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无形的或惊慌或恐惧或焦虑的qíng绪,承受就变成了酷刑,变成了如影随形却又无法窥测其面目的模糊。人心将永远生活在恐慌和漂浮之中,远离大地,远离生命的本质与意义。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是我们自己,来自我们心里的yù念,来自我们自己的恐慌。
米兰?昆德拉是永恒的不朽的小说大师,他的思想他的深度他的灵魂将无人能及。
我不去想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我只想生活很轻,轻到没有力度,连电流都击穿不了我的灵魂,今天我不想谈男人,只谈男人和女人。
爱逢对手的青梅竹马(上)
江止水。
过敏xing鼻炎持续发作,也许是为了这种yīn雨天气,也许是生理反应。
我本能的厌恶这个设计大赛,讨厌跟一群人争来争去,讨厌孙美洁假惺惺的过来问长问短,讨厌一次次被韩晨阳那个家伙否定我的设想。
这是我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哲学上说,这叫“联系”,直接联系和间接联系,换句话说,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会跟你有关系,比如本?拉登,比如布什父子。
所以按这个逻辑,即使我和唐君然再见不再认,我和他也是有联系的。
我喜欢这个认知,所以准备开始以好脸色对待那些有联系的人。
韩老师现在成为东大炙手可热的人物,连学校BBS上也贴出了他的玉照,那时候我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在李楠师兄的实验室里啃苹果。
我激动的发花痴,不知道九龙湖校区的哪位本科美女这么有才,数码照相机效果清晰,抓拍效果快、狠、准,细致到他白衬衫下jīng细的锁骨都看得一清二楚,说不出的妩媚、xing感。
李楠师兄拿书敲我脑袋,我示意他过来一看,他索然无味,“你们小女生就是喜欢看这些东西,有空你帮我产品设计一个外形。”
我啧啧嘴,“要什么样的构造,xing感的,还是清纯的?”
他一手拍在我脑袋上,“昏头了,被韩晨阳迷没魂了,小样,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花痴!”
我摇摇头,“非也,我以前就挺花痴的,要不怎么见着一个唐君然就把我弄的七荤八素。”
李楠叹气,“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刻意回避他,还时不时喜欢提起来,真搞不懂你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