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楼安世多想,远处又传来了枪声,他叹了口气,从尸体身上翻找着武器,最终在某具尸体的腿腕上找到了一把枪,取出来,然后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后,他又看到了几具尸体,他犹豫几秒,走向他们,打算看看这次是不是又有他认识的人。右手抓着枪,左手拿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正松了口气时,突然,角落里的一具尸体跳了起来并朝他扑过来,他连忙开枪,没中,下一秒他的手腕便传来一阵剧痛,枪和手电都脱了手,他提膝狠狠地撞向那个偷袭他的人,那人不躲不避地硬受了他这一重击,闷哼一声,反拧过他的胳膊,把他按到墙上。
还不等楼安世意识到他的脸正靠在多脏的墙上,那人便又松开了他,轻柔地抱住他,转了个身,自己靠到墙上,让楼安世靠在他身上,“我没想到是你。”是明戈的声音。
楼安世既恼火又松了口气,“哦,多谢你没直接开枪。”
明戈笑道:“不客气。我一路过来,都没有先开过枪。”
“所以你才受伤了?”楼安世摸到明戈身上是湿的,“是枪伤?你包扎了吗?松手,让我去拣手电……”
“没事,放了些血后,我到是清醒了不少。”明戈安慰地拍着他的背,“走,我带你出去。”
“好。”楼安世闷声不响地跟着明戈走,放松下来后,他有些摇摇yù坠,咬牙勉qiáng支持着。
走了一会后,又与人狭路相逢了,这次是对方先开口,“有人吗?”
明戈拉着楼安世卧倒在地,然后开枪,打完两匣子弹后,对面没声音了。
“来。”明戈伸手拉楼安世起来。
“你不先开枪?”楼安世摇晃着站稳。
明戈说:“已经找到你了,为什么还不开枪?”
楼安世拿手电往那边照了照,似乎是制服?他愣了。
明戈拉过他的手腕,“别看了,走吧。”
两人终于从一个下水道口爬到地面上时,楼安世很想直接晕过去,但明戈比他速度更快,他朝楼安世笑了一下,便利索地仰面倒下了。
借着路灯,楼安世看到他全身是血,他踉跄一下,跪坐到地上,捧起他的头,抱到怀里,“喂,你别死……”有车路过,他忙挥手,“停一下!”
汽车减速,车主突然看到明戈身旁有枪,连忙又加速,嗖地便消失了。
楼安世bào怒,抓起枪便冲汽车离开的方向连开了数枪。
楼安世醒来时,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但他知道其实说话的人就在他身旁,他昏昏沉沉地想:又怎么了?
旁边的说话声消失了,然后有人问他:“你醒了?感觉怎样?”
“头疼……”楼安世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突然觉得很恶心,一歪头,吐了。
旁边的人连忙拿了个盆过来。
吐完后,楼安世又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楼安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很宽敞的房间里,不过这不是他自己的房间,他偏头看向chuáng边,肖侃正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缩在一把椅子上睡觉。
楼诺一推门进来时,叹了口气,然后才发现楼安世醒了,他脚步一缓,然后快步走到chuáng边,“醒了?”
楼安世收回看着天花板发呆的眼神,“疼。”
“只是一些外伤。”楼诺一冷静地说。
楼安世扁了扁嘴,“头很疼。”
楼诺一面无表qíng地说:“我头更疼。”
楼安世扯了扯嘴角,“好吧……其他人呢?”
“江柏失踪了。明戈在养伤。”
“失踪了?”
“嗯,从地下水道里搬出了二十来具尸体,里面没有他。”楼诺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楼安世皱眉,“问我还不如去问明戈,他醒了吗?”
“醒了,他想见你,我没同意。你想见他?”
楼安世沉默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不,我想分手。”他小心伸展了一下身体,疼得皱紧了眉头。
“……”楼诺一低头看着他。
“和谁分手?明戈?”肖侃醒了,睁开了一双红眼睛看着楼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