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安世点头,“是啊,如果你想和人分手,就带他去下水道约一次会吧。”
楼诺一说:“挑这个时间分手,你是觉得你受伤了,他不忍心揍你;还是他重伤在身,没法揍你?”
楼安世嘴角一弯,“不,你在这里,还有谁敢揍我?”
“我倒是想亲自动手。”楼诺一疲惫地看着他,“徐子行想见你,他会带免责协议过来让你签。”
免责协议的作用相当于吐真剂,有些人认为只要赦免了某人可能犯下的罪行,在没有了威胁、不需要再自我保护的qíng况下,那人就会说真话。
不过楼安世能得到一份免责协议主要是因为他的jīng神状况,最权威的机构能为他证明,在过度刺激之下,他会失去理智并做出一些无法自控的行为。他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谁,如果是在被绑架或者追杀期间如果发生了某些死亡事件,即使拿不到免费协议,他家的律师也可以成功帮他辩护成自卫。
楼安世问:“我为什么需要签免责协议?”
楼诺一答道:“一位叫刑扬的警官的证词表明,你对一些人开过枪,不过,别担心,他的证词是保密的,不会被公开。”
楼安世想了想,“是不是有下去救援的警察死了,他说是我杀了他们?你信他?”
楼诺一说:“还有很多人看到你在公路上乱开枪。”
这样事倒是真的。楼安世说:“我是问你,你相信刑扬?”
楼诺一说:“重点不在于我怎样,而在于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会是安全的,永远。”
“你信他。”楼安世笑了笑,“我累了。”
“好好休息。”楼诺一转身走了。
肖侃看看关上的房门,“你哥是不是生气了?”
“明明是我生气了。”楼安世问,“我睡了多久?”
“三天。”肖侃说,“我觉得明戈人其实不错。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只有些皮外伤,想想就知道他肯定一直在保护你。”
楼安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的推论真是正确得不得了,你的理智和逻辑被你丢垃圾箱里了吧……警方那边对这整件事的看法是什么?”
肖侃说:“有人想绑架你,他们都那么说。”
“……”楼安世无力道,“刑扬说的?明戈也这么说?”他们把这许多人命都栽赃给他了?好算计。
肖侃点头,又摇头,“明戈还在重症监护室,他中了两枪,差点死了,警察还没和他谈过。”
“哦,这样……那楼诺一还说他想见我?”
“嗯,他醒来过,硬是拿下了呼吸罩,挟持了医生bī问你在哪里。”肖侃抓着他那头卷毛,“我觉得他是个非人的存在,在名沙那里第一次看到他时,我就有这种想法。”
楼安世无声地笑了一会,“走吧,带我去见看看他。”
“看来你还是想见他啊。我去借轮椅。”肖侃兴冲冲地跑了。
“我又没残废……”
隔着玻璃墙,楼安世看到明戈像具苍白的尸体一样躺在里面,他默默地看着。
“楼少。”沈鸳来了。
楼安世回头看向她,“何意没来?”
“嗯?哦,我没看到他。”
楼安世又说:“那个周……”他想问周倜怎样。
沈鸳忙说:“他活着。”走廊里有警察,她不想那些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楼少,你见过刑警官了吗?”
楼安世笑说:“你是问我有没有听说他……”说的那些话,“……吧?”
沈鸳说:“他和夏哥在很久就认识。还好这次你被……绑架时,他们都在。”她犹豫着补充,“很多人都看到了。”
楼安世笑眯眯地看着她,好么,又来一个想要他承认:被绑架后bào走失控以至于差别杀了许多人,其中甚至还包括警察。而且还说“很多人都看到了”,到底有多少人联合起来给他挖了大坑,等着他跳下去?
沈鸳被他看得不自在地转过了头。
楼安世敛起笑容,“肖侃,我累了,我们回去。”
晚上,徐子行来了,和刑扬一起,当然楼诺一也来了,带着律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