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锦年_作者:微酸袅袅(82)

2017-05-09 微酸袅袅

  我被林素问的有些惊慌,直愣愣的望着她不知作何反应。林素笑的开心的拉着我继续往外走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逗我玩呢。

  我想,他们如果有一天真的在一起了,我一定是开心还来不及呢,我一定不会吃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醋。

  一个是我整个少女时代心心念念的少年,一个是我一直梦想成为的女生的模样——两个都是我喜欢的人,我真心诚意希望他们能一起幸福。

  我是最晚一个走的,送完了顾白我又送了林素上火车,可是我没有去送许林乐。

  后来许林乐打电话骂我真无qíng,他说他在车站等我等了很久,差点就赖在月台上不走了,被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催了好几次。

  他说:“骆撩撩,你就不想见我最后一面吗?”

  我笑嘻嘻的没心没肺的说:“我不要,你有很好看吗?我gān嘛要见你最后一面?”其实我只是怕我会在火车站哭的很丑所以才不去送许林乐的。顾白走的时候有林素在我身边我可以不哭,林素走的时候有许林乐在我身边我也可以不哭,可是许林乐走的时候,火车把许林乐带走之后,整个月台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得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家,我一定会没出息的走一路哭一路。

  我本来就够丑了,我哭起来一定更丑,所以我不要去送许林乐。

  我说:“许林乐,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去接你。我不想送你离开,你知道我讨厌别离,但我可以去接你,我喜欢和你欢聚。”

  许林乐在电话里笑我傻,他说:“撩撩,你怎么那么贪心呢,没有分离哪来的欢聚?”

  可是,我就是不要分离呀。我不要。

  ——2006年7月中旬,当噩耗传来的时候,我终于确信我真的是被上帝憎恶的人。所以它不止什么都不给我,甚至我仅有的还要抢走,以那样残忍的方式。

  我越讨厌分离,它越赐予我分离——最惨痛的,再也没有机会相聚的分离。

  许林乐去了B大的第一个月就打电话给我说他加入了学校里的登山社,认识很多志同道合的人,学会了绳结的十八种打法等等。

  其实每次他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总是有些小小的生气,我嫉妒许林乐在没有我的大学校园里怎么那么快就适应的那么好了呢。他好像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是孤独的样子,他总是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事qíng认识有趣的人,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风声水起的。

  可是我就惨多了。老实说,在厦门这个我完全陌生的城市,在那所完全陌生的大学校园里,我常常觉得自己像一抹孤魂野鬼。我走在校园里的时候,远远看到穿白衬衣的男生走过,我总以为那是许林乐。我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常常很自然的喊出许林乐的名字。

  虽然我很快就和寝室里的女生熟了起来,参加了几次联谊,也认识了一些男生朋友,可是,他们始终都不是许林乐。无论我在人群里笑的多么开心,我的心它始终是有缺口的。那个缺口它不在我身边,它跟着许林乐去了北方。

  大一那年的暑假,我期待着和许林乐一起去丽江自助游。这次出行我们已经计划了很久,许林乐甚至已经订好行走路线。

  我们说好要一起在古城小巷里穿着一样的拖鞋一样的大花沙滩裤慢悠悠的闲晃;说好要像无业游民一样一起坐在文昌宫门口的茶馆里,喝着玉龙雪山的雪水泡的绿茶,晒着暖暖的太阳,花20元钱耗上个半天;说好要在丽江的小河边,找一个安静的小吧,很小资的要两杯咖啡,共读一本《丽江的柔软时光》,享受潺潺流水声里的宁静和心灵jiāo融的快感;说好要租一辆双人自行车,从丽江到束河,随便敲开一个农家,让他们帮忙做一个火腿jī;说好要……

  可是在六月的时候,许林乐打电话来和我说,丽江,他去不了了……

  许林乐说他们登山社要一起去西藏登希夏邦玛西峰。这样大的活动不是每年都能遇上,所以他报名了。

  本来满怀的希望和满怀的期待,许林乐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它们全部落空了。那种失落的感觉一瞬间让我难过的要死,我又气又怒的骂许林乐是骗子,是混蛋。我说:“许林乐,你怎么可以随便就毁坏我们的约定呢?我要去丽江我要去我要去!你不去我就一个人去!你是坏蛋,你去登那个什么劳什子峰吧,最好再也不要再回来,我再也不要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