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后视镜,凝视着她那张紧绷着,但依然让人觉得舒心透骨的小小脸蛋。
他知道自己很讨厌,无论是宴天下还是印刷厂,恨不得他死的人太多太多,从小到大,他的xing格都不讨喜,他早就很习惯被人讨厌的感觉。
更何况,为了满足一己之私,那纸协议结婚的内容,她不讨厌他才怪。
车内的中央倒视镜里,映照着他凌厉、丝毫没有笑容的脸孔。
其实,被人讨厌被人恨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被自己在乎的人讨厌并恨着。
“进去买菜,我在门口等你,速度快点!还有,多买点亦瀚喜欢的菜!”他把车停在菜场门口,板着脸赶她下车。
……
晚餐,三个人又是默默无语。
“我洗碗吧。”吃完后,江亦瀚放下碗筷。
“大男人洗什么碗,让你嫂子忙!”江邵竞制止他。
晚晚咽下最后一口饭后,匆忙起身,在江亦瀚凝然的目光下,动作伶俐地收拾碗筷。
江邵竞很大男人主义,晚晚从来没奢望过他会体恤她怀有身孕。
“洗了碗,你回房去把今天厂里的会议记录整理下给我过目。”果然,在她酸着腰,快洗好碗的时候,他踱到厨房jiāo代。
根本是一刻也不让她空闲。
把碗一一都擦gān净,放入消毒柜,晚晚匆忙准备回房时,与他擦肩而过时。
“晚上我留在这过夜。”江邵竞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冷声jiāo代。
晚晚膛大了目。
他睡在这里?但是,这房子只是二室一厅,亦瀚暂住下以后,哪还有房间啊?他,他不会是想住她的房间吧?
晚晚死凝着他,又不能当场问。
冷汗自她的额滴落。
“你该回房了,我先和亦瀚谈点事,待会再进去!”江邵竞面无表qíngjiāo代。
僵了僵身,晚晚机械式地点点头,还是先回房,轻轻关上了房门。
他们夫妻的互动,江亦瀚都看在眼里。
晚晚对大哥很顺从,不争的一个事实。
他不该意外的,谈了恋爱的她,对爱人总是乖巧到言听计从,只是,现在看在眼里,特别的难受。
“有什么想和我谈的?”江亦瀚淡声问。
“你要在这里住多久?”江邵竞开门见山。
房子的事,到底卖不卖,也不见他表态。
“我刚住进来,不过是第一天。”江亦瀚提醒他。
“你和晚晚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介意。”江邵竞直白道。
江亦瀚发僵。
“你住回家里吧。”江邵竞从公文包里拿出家里的钥匙丢给他。
江亦瀚拿着家里别墅的钥匙,神qíng若有所思,“哥,你以前不是说,自己只喜欢住大房子吗?”现在,为什么那么想要他的鸟窝?
“是,我是只喜欢住大房子,房子对我来说,越大越好,越华丽越舒服。”他平淡道,“但是,晚晚看中了你的房子,她喜欢的东西,我自然会替她争取到!”
江亦瀚沉吟了片刻,“哥,你有没有想过,晚晚为什么喜欢这房子?”
“离印刷厂近,房子也够gān净。”江邵竞毫不犹豫就回答。
“离印刷厂近,gān净的房子没有上万也有成千,不是吗?”江亦瀚淡然反问。
瞬间,江邵竞冷绷,“你什么意思?”
“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在想,晚晚喜欢这间房子,是不是因为我?”江亦瀚自信的坦dàng与他对视。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消化晚晚嫁给了大哥这个消息,到底是为什么,让她这么匆忙下嫁?难道,真的太渴望婚姻生活?
他真的想不通,而且,晚晚眸里对大哥的依恋太少太少。
被这一质疑,如同捅破了某张薄纸,空气中,有一股紧绷之味。
“晚晚已经是你大嫂。”江邵竞提醒他。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是做人的根本!
江亦瀚僵化。
下午的时候,他托人去民政局查过了,确实有他们登记结婚的记录。
江邵竞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大叠的资料。
“这是我和所有相亲过、全部在A区的名嫒名单和资料,你晚上好好参详一下,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人选,明天开始,我帮你安排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