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瀚没有接过资料,只是失笑。
他至于这么有危机意识吗?
“明天开始,我会很忙,恐怕没有时间去相亲。”
江邵竞防备地盯着他。
“我会回宴天下,重掌大权。”江亦瀚平静告诉他。
江邵竞一惊。
江亦瀚最清楚,他最忌讳的是什么,而他们兄弟之间的平衡点在哪里。难道,江亦瀚准备与他反目?
江邵竞眯了墨眸,眸底一片冰澈。
“很多事qíng,我只是不去做,并不代表我做得会比你差。”江亦瀚神色自若。
“这就是你来上海的目的?”江邵竞凝着弟弟,英挺的脸上,罩着淡淡的寒霜。
名与利的诱惑,还是将他勾回了宴天下?
“不,我来上海的目的,是想追回晚晚。”江亦瀚的眼神丝毫不躲避。
江邵竞心头大震。
“虽然迟了一步,但是,我不想放弃!”江亦瀚还是发了战帖。
一整天,他想了很多,大哥对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是不择手段,而晚晚之所以会接受大哥,肯定是因为被他伤透了心,大哥就对她连哄带骗。
他不相信,他们的爱qíng已经成为过去!
一股汹涌狂cháo,在他们兄弟之间掀翻了一贯的平静。
听到了弟弟的宣言,江邵竞在僵凝良久后,唇畔竟慢慢微扬,“亦瀚,我好象忘了告诉你另一件喜事——”
江亦瀚凝着大哥。
他不明白,还有什么可“喜”之处。
“晚晚有了身孕。”江邵竞冷噙着唇边的淡笑,“你要做叔叔了。”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晚晚在房间里将今天的会议摘要整理出来。
这些本来应该是秘书做的活,但是,只要不急,能不让员工加班的地方,她都不会要求太苛刻。
结果,现在变成自己一刻不得闲。
只是,他们两兄弟在外面谈什么?晚晚难免会有点怔神。
晚上九点,晚晚借着倒水的理由,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只见客厅里已经只剩下江邵竞一人。
“亦瀚呢?”她奇怪地轻声问。
“他出门透气了。”江邵竞淡声回答。
“透气?”晚晚疑惑不已。
但亦瀚的不在,还是让她暂时舒了一口气。
“房子这么小,住着三个人,怎么可能不需要透气?!”江邵竞一语双关。
可惜,晚晚只听懂表面的意思。
“如果你要这房子,我会帮你抢到手,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搬回市区,我喜欢大房子。”江邵竞脸色没有任何表qíng。
“江邵竞,不是什么都靠抢,就能解决。”晚晚不赞同。
“我记得,我们结婚前,你可是亲手拟定了好几条约定,你要继续住在这里,就是其中一条。”江邵竞眼眸闪过讥诮。
这回,晚晚没有生气,她只是试着他和讲道理。
“我要住在这里,是希望……宝宝能在这里出生……”她有她的原因,“但是,亦瀚回来了,如果这个房子是qiáng抢而来,我想宝宝在这里也不会开心。”
“我做事只求结果,不在乎过程。”江邵竞很固执,“虽然,我希望你搬回市内。”住在这里,他去上班和应酬都太不方便了。
晚晚觉得和他真的没法沟通。
“为什么你喜欢大房子?我觉得房子太大,空寂的感觉太烈,你一个人住大别墅的时候,难道没这感觉?其实,房子小一点,反而显得很温暖、很jīng致。”晚晚希望尽量与他和平相处。
江邵竞虽然让人讨厌,但是,有时候一想起他的身世,晚晚会觉得同qíng。
“我习惯了孤独,所以,我喜欢住别墅。”亦瀚也说过与她同样的话。
江邵竞面无表qíng的望着她,江亦瀚刚买下这间房子,他来做客,曾不客气嘲笑这里是鸟窝的时候。
“至于你,你是印刷厂的总经理,一个总经理代表的是公司,你住这样的房子,能奢望别人对印刷厂产生信心?”
晚晚愣住了。
“江邵竞,什么都要做面子工程,你会不会活的太累?”很多时候,晚晚觉得江邵竞心墙彻得过高,对他人也太过防备。
“不累!这个社会,什么都靠表面功夫。”江邵竞看着她,“你刚来上海接手印刷厂的时候,无论是员工还是银行经理,不是欺负你一张娃娃脸,为人又好说话,所以无论你什么要求,别人也只是随意敷衍与搪塞你?”活在这个社会,要成功就要牺牲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