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胸口,静了有三秒钟,才说:“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占了你的便宜?”
这回像是他没听明白,在电话那边问我:“什么?”
我说:“因为你有很多东西,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可以给你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非非,你想给我什么?”
我说:“我想给你的,可能你会觉得没什么打紧。”屏住呼吸又说:“你留给我的家庭作业,那个问题我好好想了,你……其实是在说培养感qíng对不对?我觉得……”
他却打断我的话:“不急,那件事……”他顿了一下:“我们慢慢来。”
我心里一咯噔,拿电话的手肘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吧台,我忍着疼追问他:“你这是要反悔是吗聂亦?说了什么就是什么,落子无悔你听说过吧,我们这一个月才能通上一次电话已经够慢了吧,还慢慢来,快点来也是可以的啊!”吼完我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
果然电话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他说:“想我了?”
我木着脸说:“没有。”
他没有回应。我问他:“聂亦,你还在吗?”
他嗯了一声。
我试探着说:“其实吧,有时候呢,我可能也会……”
他说:“我想你。”
听筒差点被我掰断,我克制着剧烈的心跳,说:“聂亦。”
他说:“我在。”
我说:“你不是开玩笑,没有逗我玩儿?”
他问:“你呢,是在逗我玩儿吗?”
我结巴着说:“我……我也很想你来着,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希望我想你,你希望我想你吗?”
他似乎在笑:“这是什么理论?”
我一时内心激动,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我现在回来找你好不好?”餐厅里的乐声正好在那一刻停下来,空白中能听到电话彼端清浅的呼吸声,聂亦没立刻回答我。
握着电话的手心有点出汗,我试探着问:“不好吗?”
他低声:“我在清湖,离你很远。”
从红叶会馆开车到清湖,即便jiāo通畅达也得至少两小时。
我喃喃说:“那真是挺远的,开车得两小时呢。”还叹了口气。
他在那边问:“两小时就嫌远?不是说想我了?”
我一想也觉得是,还说想人家,结果两小时就嫌远,实在不应该,又一想,我说:“不对啊聂亦,是你先说远的呀,那你到底是让不让我回吧,你给个准话。”
就听到电话那边笑了一声,声音很沉,通过无线电波传过来,像是刻意压在耳边,他道:“这边会要开到很晚,你这么晚过来不太安全,明天再回来。”
我耳朵发热,但突然想起来明天的安排,哭丧着脸说:“明天上午要和许导去看看女主角的水中舞集训成果,下午得把所有的服化道查一遍,后天就要开拍,所以要回来还得是晚上。”
电话那边静了一下,他突然问:“要一直和许书然一起工作?”
他还能记得许书然我也挺惊讶的,合计了下说:“主要是前期,都差不多了,正式开拍就不用麻烦他了,到时候分三个组,我们各拍各的。按理说前期也不用怎么麻烦他,但许导做事认真嘛,回头我这边有个什么事他都会跟过来看看,也是辛苦他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抓的重点,半晌问我:“你和……整个剧组都住在红叶?”
我愣了一下,实话实说:“你和谢仑给得大方嘛,不住红叶就亏了。”
他问:“开拍之后也一起住在那儿?”
我说:“对啊。”
他道:“你回来住。”
我说:“啊?”
他又重复了一遍:“回家来住。”
我说:“这不好搞特殊吧,再说好好的为什么……”
他就给了个解释:“你要在沐山拍摄,就让你的组都住到沐山,那样更方便。”停顿了一下,又低声补充:“我休息半个月,可以在这边陪你。”
挂掉电话时我整个人都是蒙圈的,康素萝过来时我一把握住她的手,靠在她肩膀上。康二吓得半死,连连追问:“非非你怎么了,你这是心绞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