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察觉到她不甚高明的转移话题技巧,也没有戳破,这时候听到奇怪的咕咕声从谢橘灯那边传出来。
谢橘灯尴尬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叫,好烦。
“你没吃晚饭?”
谢橘灯知道骗不了顾淮,“不小心……忘了。”
这理由简直让人陶醉,顾淮气笑了,“人都说怎么不忘记吃,你可好,直接忘记吃饭了。”
谢橘灯缩脖子。
走到亮堂处,顾淮发现谢橘灯连眼球都泛着血丝,看起来整个人都有点憔悴,像风gān的萝卜,他心中有一个小点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泛疼。然而他脸上没什么表qíng露出来,而是走在前面,让谢橘灯跟着他,到办公室先给班主任请假,然后开假条出去看医生。
班主任看到谢橘灯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禁不得风呀。”虽然嘴上口气有点点抱怨,但那更近乎关心和体贴,顾淮在旁边补充,“宿管那边估计还要一张。”
班主任闻言瞥了他一眼,“你倒是知道的多。”
顾淮知道此刻要是表现的有任何不同,都要被老师记在心上,以后作为重点防止早恋观察对象,于是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张口便道:“刚才她铲雪,直接摔在雪堆上,老师,工伤的话我可负不了责任,当领导太辛苦了。”他说着似真似假的语气中带着感慨,班主任也不相信他拎不清,大概是长得太具有欺骗xing了。
“你啊你,就当个小组长都这样,改天让你当班长磨练磨练。”班主任开玩笑。
顾淮双手举起示意自己投降,“老师,您可饶了我吧。”
班主任把假条放在他手上,“去吧,辛苦你了。”
“麻烦您了老师。”顾淮拉着谢橘灯出来。
办公室外,两人沉默的往校门外去,顾淮先将谢橘灯送去看医生,医生让她挂水,然后谢橘灯就不能动了,顾淮问她想吃什么,谢橘灯病重难免心理脆弱,忽然很想吃粥,就如实到来。
顾淮对于吃的没有很多讲究,百度地图上搜到离这里最近的粥店,然后打车去了粥店。政府还是很有效率的,市区内的路面积雪基本已经清理gān净了,只不过这个点,天上还飘着点雪,司机宰的比较厉害。
顾淮虽然说谢橘灯不知道爱惜自己,但他自己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今天他在看从顾笙那里拿过来的资料,心里计划着事qíng,只是简单的拿了些东西填肚子而已,这时候顺便也给自己叫了一模一样的东西,来两份打包带走,回去一起吃。
他比较细心,带的东西都是病人能入口的清淡口味,皮蛋瘦ròu粥和煎饼,而他自己则是又多加了一份生煎包。
谢橘灯在chuáng上躺到昏昏yù睡,然而又不是真的睡着了。有过经验的人大概都明白,因为没有人看着她的点滴,她需要自己注意一下有没有流完,如果快没了,还得叫护士过来换。
住校的好处是生活规律,但在高中这样巨大的压力面前,人的免疫能力还是不可避免的要退缩,谢橘灯虽然没有诉诸于口,但她心中是深有体会的,实验中学的作息已经打破了她所有的习惯,全神贯注有时候也意味着透支jīng力,用一小时做完别人三小时需要的事qíng,其实也意味着花费了等同的jīng力,只不过时间压缩的更少,那么相应的,就需要用大量的时间来休息。
这种休息体现在很多事qíng上,比如看小说,比如听音乐,比如睡觉。只可惜学校为了避免学生玩游戏听歌分心,一向是不允许带手机的,看的太严,谢橘灯感觉自己有些吃力,初中的时候她从不上晚自习,向班主任请假,因为成绩保证,所以班主任对她还是挺放心的,而现在变成了一直出于灯火通明的状态,学校的作息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六点,只有七个小时睡觉,还是太少了!
睡的迷迷糊糊,半昏半醒,然后被人硬生生把天平推向了醒:“吃饭了,别睡了,吃完再睡。”
谢橘灯难能的哼哼两声,哼哼完才发现自己身边的到底是谁,不是她老妈……呜……丢人了。
她睁开眼睛,假装自己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丢人的事qíng,先看向顾淮的脸,受到了一点冲击,然后看到顾淮手里的吃的,用右手撑起来上半身,顾淮当时送的手链不可避免的露出来。
“戴上了?”顾淮随意道,“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