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橘灯事qíng做得极有调理,网上的工作辞职的辞职,请假的请假,导师那边也说明了一下qíng况,盖博听说了她的qíng况惋惜了一下,说愿意等她一年,给她留一个位置。
谢橘灯谢过了盖博的好意。
qíng况比谢橘灯想的要好,但在某种意义上也要残忍的多。
手术提议里有一项,摘除子宫。
谢橘灯从头到尾把那叠纸看完,然后郑重的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或许是天意如此吧。
手术之前她给谢怀打了个电话,以自己要进行一项实验、中途不能使用电子设备为由,给她报备了一下,免得到时候谢怀联系她联系不到,心生担忧。
谢怀在那边的声音还算平稳,但谢橘灯听出她声音中包含牵挂和想念。
“橘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谢怀谆谆叮嘱。
“嗯,我会的。”谢橘灯抑制住自己声音中可能bào露的qíng绪,“你也是,妈。”
这时候出现了一阵沉默,因为周围的环境太过于寂静,谢橘灯听出了谢怀那边背景音的嘈杂,显然她这时候应该是躲在屋子里或者阳台上和她聊天。
“那边怎么那么吵啊?”谢橘灯问了一句。
“你弟生日。”谢怀轻声道,“要不要和他说话?”
谢怀当年艰难生下一个男孩,白白胖胖,身体健康,虽然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早了那么几天,好在没有出现什么大的状况。
都说小孩子出生的时候比较丑,像红皮猴子,长开了才好看,谢橘灯当年出国的时候他还是那么小,所以丝毫没有看出来以后成为青年才俊的可能xing,但周围的人都夸他集合了父母的优点,长得漂亮,活泼好动,以后一定会很优秀。
谢橘灯只在谢怀发的朋友圈里看过杨文曜小朋友的照片,容貌优秀程度打败了全国百分之九十八的用户,况且在亲人眼里,总要有那么点加成,于是这百分之九十八,变成了百分之百,世界上的独一无二。
“好。”谢橘灯应下来。
谢怀在那边喊杨文曜小朋友的小名。
谢橘灯听到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
☆、破解
“喂~”这声音dàng漾而销/魂,奶声奶气中穿cha着洋洋得意,谢橘灯隔着手机屏幕,都能看到对方的眉飞色舞,心中忽然生出对于幼小生命的敬畏,那是全新的生活,不像现在的她,好像心脏都要退休下岗,垂垂老矣。
“你好呀。”谢橘灯不自觉变得幼稚起来,对话显然向低龄化发展。
谢怀在那边教杨文曜小朋友该说什么,“说,姐姐好呀。”
“姐~姐好~呀。”杨文曜咬字不清,声音一顿一顿的,偏生没有顿在该停留的地方,不过大人听小孩说话,从来不在意这些。
“生日快乐。”
“快乐~”这句杨文曜懂该怎么回答,显然他今天已经听了很多遍了。
谢橘灯不自觉的带上微笑。
“你要回来吃蛋糕吗?”杨文曜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问问题。
“你请我吗?”谢橘灯使坏。
那边一阵沉默,谢怀鼓动他说好,但杨文曜显然有点不想分享蛋糕,谢怀就吓唬他说蛋糕吃多了牙齿会坏掉,于是杨文曜小朋友十分纠结。
谢橘灯让他把手机还给妈妈,杨文曜从善如流的给了谢怀,逃避了这个问题。
“喂,”谢怀习惯的喂了一下,才开口继续话题,“这小鬼,生怕别人抢了他的东西,简直是守财奴。”
“小孩子嘛,长大了就好了。”谢橘灯装作不甚在意的说出这句话,她同时扭头看向窗外,因为夜幕和幽光,玻璃上映出她的脸庞,看起来很模糊。
其实不是小或者大的问题,而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生活的问题。只有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人,才能这样没心没肺的自由自在。
如果依靠察言观色长大,那么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因为成长会给他一种近乎天然的警觉,让他知道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没事了吧?”谢怀问。
“没事了,我就是打电话问一下qíng况。”谢橘灯如梦初醒,“拜拜。”
“拜拜。”
“妈。”谢橘灯忽然喊了一声。
“嗯?”谢怀停顿了一下,幸好没有手快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