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厉娅,她一定不会选择这种过把瘾就死的爱qíng。
进了厉娅家,孙菀qíng不自禁地嚯了一声,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了眼厉娅,“你真行啊,这都是你一个人布置的。”
只见色调温暖的小窝被厉娅用玫瑰、绣球花、气球装点得五彩缤纷,客厅中间的餐桌上摆着各色火锅菜,一旁铺着白色台布的长几案上放着水果、香槟、炸jī。
厉娅走进屋子里,脱掉羽绒外套,打开音响,伴随着流淌而出的音乐打了个转,跌坐在沙发上,“当然全是我布置的。”
孙菀站立在门边,“其他人呢。”
厉娅抬腕看了下手表,“马上就到了。”
卓临城脱掉大衣,径直将它挂在衣架上,看向厉娅问:“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厉娅温柔地看着他,“不用,所有的火锅菜我都准备好了,等他们来就可以下锅了。”
孙菀反倒cha了句说:“如果你真想为娅娅做点什么的话,不如亲自下厨给她做碗寿面吧。”
卓临城迟疑了下,还是欣然答应,转身往厨房走去。
孙菀望着他的背影,有点小忐忑地问道:“不会怪我多事吧。”
厉娅窝心窝肺地一笑,“怎么会!你是为我着想。”
说着,她躬身支着下巴,出神地自言自语,“我怎么就没想到让他亲手给我做碗寿面呢?这多有意义!以后他再看到面的时候,就都会想起我了。”
孙菀走到她身边坐下,“那是你太惯着他了。”
说话间,四五个陌生男女喧哗着推门而入,他们将一个超大的水果蛋糕和一捧香水百合递到厉娅面前,齐齐笑道:“生日快乐。”
这群型男索女一进来就用色、声、香把整个空间占满,存在感qiáng得让孙菀无立锥之地,她瞟了眼桌上的水果,拍了拍厉娅的肩膀,“我去洗水果。”
说着,她拎着一篮水果闪身进了厨房。
她一进门就见卓临城正有些无措地往一只白瓷碗里撒着调料。灶台上,锅里的开水将锅盖顶了上来,咕噜着往外溢。他着急关火,却当啷一声将盛满味jīng的勺子丢进那个白瓷碗里。
孙菀望着满屋子白雾说了句,“My god!”,放下水果,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铲子问道:“你是在做寿面还是在炼丹?这样放作料会吃死人的。”
卓临城破天荒地面含赧色,退到她身后,“不好意思,我第一次下厨。”
孙菀关掉火,打开锅盖一看,见里面的荷包蛋煮得只剩下一枚光秃秃的蛋huáng,不禁回头笑着看他一眼,“不说也知道了。jī蛋要在水没开之前放进去,才会煮成荷包样。”
她将锅里的水倒掉,往锅里重新兑入冷水,又动作麻利地将碗里的作料全都冲洗掉,“作料我来调,一会儿水热后你重新来一次。”
说罢,她打开调料盒,飞快地往里放上各种作料,等到一切停当,拈起一个jī蛋,回头说:“再来。”
不料刚一回头就对上卓临城专注看她的目光,孙菀被他深邃而温柔的目光灼了一下,不自在地抱着锅铲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他浅浅一笑,“你像站在云里。”
孙菀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看满厨房的水雾气,被他这个làng漫的说法打动,粲然一笑,“你也像在云里。”
经过一次失败,这次,卓临城的耐心好了很多,他把火关到最小,放入jī蛋,用文火慢慢煮着。
孙菀退回到水池旁,打开水龙头,拿出一只蛇果放到龙头下,不料右手刚接触到冷水,她就冷不丁嘶地吸了口冷气。
卓临城闻声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她右手小拇指处,竟被冻得发红。他微皱着眉头,“放着,我来吧。”
他越过孙菀,将所有水果一股脑儿全倒在池子里,挨个洗了起来。
“谢谢。”孙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抛开拒人千里的外表不谈,他其实算是个很细致贴心的男人。
他将洗好的蛇果装盘,“刚才在车里看着你,不自觉会想,为什么同样是小女孩,你却要把自己弄得那么辛苦。”
孙菀内心揪着“小女孩”三个字,暗想,他可真擅长倚老卖老!听厉娅说,他去年刚从A大毕业,至多大她三四岁,装沧桑的口吻却直bī她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