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理不睬,让周于谦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道歉绝不可能,所以,他选择了劝慰:“说实在的,你织的真不好看!”他顿了顿,在心里告诫自己一遍:要劝慰!“嗯……你想想,你织了那么久肯定舍不得拆,即使织得丑!”
来茴飞快地挽线,彻底无视。
“现在我帮你拆了,你再织,一定比开始的织的好!”
来茴忍无可忍地白了他一眼。
“说到底,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明年你一定能织出一件毛衣!”
“哗哗!”的翻书声,花型设计被扔到一边,来茴找到翻到基础篇,从最简单的平针开始。
周于谦觉得自己早该住嘴了,可来茴不搭话,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想了想,他又开口了。“就算织不出来也没什么,毕竟织出一件很丑的毛衣,对于穿的人来说是种不幸!”
周于谦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故意讽刺,他也不懂自己怎么就那么确定---来茴织出来的毛衣一定很丑。或许是,他希望她织出来的毛衣很丑,丑得不能见人,丑得他可以取笑她。总之,他绝对不希望她织出来一件漂亮的毛衣!
正在他要把“丑”继续贯彻到底时,来茴终于说话了:“我原本是想给我妈先织一件,练练手,如果织得好看,也给你织一件的,但现在……唉!”她长叹一声:“算了,我还是去街上给妈买一件好了!”
“嗯……其实也不是很丑!……努力点还是可以织好的!”
chapter 25
时间在人一无所觉时悄然流逝,岁月沉淀,随着年华逝去的爱qíng如陈旧的乌木家具,沉沉地压在空间的一角,淡淡的幽冷木香,在眼睛与灵魂的接驳处,缕缕似有若无地渗透。
肖钰搬进家逸的那天起,他落下了心痛的毛病,有时候因为肖钰的一句话,让他觉得熟悉;有时候是肖钰的一个动作,让他觉得亲切;有时候是肖钰写的小说,他在小说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这毛病在徐亚住进来后,渐渐频繁起来,起先是半月一次,然后是一星期一次,到了后来,每天都会痛上那么几次。
他和肖钰的感qíng生活进入一个贫乏期,时常相顾无言。肖钰是职业作家,脑子里存了太多的童话qíng节,而家逸是务实的人,关注的是口袋里赚进了多少钱。磨擦不可避免地产生,徐亚借住进来后,矛盾开始白热化。
礼拜六是肖钰23岁的生日,半月前,她就有意无意地跟家逸暗示,希望有个难忘的生日,也从那时起,她撕着日历期待家逸安排的惊喜。
生日前一天,家逸让秘书在星期五西餐厅订了位,肖钰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逛街买衣服,第二天,家逸下班时给她打了个电话。
“我先去餐厅,你坐徐亚的车过来吧!”
肖钰心凉了半截,她和男朋友过生日,徐亚去gān什么?
幸好,徐亚载她到了餐厅,看穿她的不高兴,也不愿做个讨人嫌的角色,找个借口识趣地离开了。
电灯泡是灭了,但一餐饭吃下来,肖钰没见着惊喜,平常的餐点,甚至不是qíng人餐,没有烛光,鲜花;抖开餐巾没有项链,汤菜和点心里没有吃出戒指,服务员也没来告诉他们中奖了,奖品是车钥匙之类的。
到家逸买单时,她安慰自己,生日还没过,也许家逸是把惊喜安排在饭后的。
所以,当家逸问她吃完饭后想gān什么时,她回答说:你决定吧!
家逸的决定是回家,因为徐亚买了蛋糕。肖钰曾告诉他,在南城区有家西点铺,烘焙出的蛋糕不但美味,也很有创意,最具创意的是用大小形状一样的玫瑰花瓣制成的爱心蛋糕。
家逸当时只是听听就算了,若肖钰不再提起,庞大的工作量自然会造成他的遗忘。所以,蛋糕是徐亚买的,只是一个价格比较昂贵,但毫无新意的忌廉蛋糕。
肖钰的心冷了又冷,她勉qiáng地笑着chuī了蜡烛。
十一点时,家逸洗完澡出来,递了张金卡给她,说道:这张卡的额度是10万,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吧。
肖钰如坠冰窖,颤抖着接过那张金光闪闪的薄卡,一整晚的失望累积到临界点,两手用力一掰,那张卡被腰斩,尸身掷到家逸身上,她大吼道:“谢家逸,你把我当什么?”吼完后,她抹着泪跑出公寓。
小说里的女主角跟qíng人吵架后要么去他们初遇或值得纪念的地方,要么是家附近的公园或者楼顶的天台。肖钰和家逸初遇的地方是在她表哥家里,当然是不能去的;值得纪念的地方---很多地方都值得纪念,家逸不可能每处都去找,谁能保证他遗漏了哪处?剩下的就是天台和公园,她去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