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我要他罪有应得
“潇潇……”
“嗯?”
他板过她的身子,一本正经地说:“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生有时,死有时,爱恨有时,你改变不了就要学着接受,但不是认命。”
“你想说什么?”潇潇知道林朔做每件事都有目的,她太了解了。
果然,林朔看了眼墓碑,牵着她的手不下台阶:“下去再说。”
天空像是被国画一笔皴出丝丝白云,偶尔有飞鸟掠过的痕迹,整个陵园静谧得像是不属于张扬浮夸的世界,凉风穿过翠竹林,扰得沙沙作响。
“你父亲的qíng况我现在很清楚,如果我帮你,你会接受吗?”
她摇头,不想再在不清不楚的关系里加些让人戳脊梁骨的软处,他有钱,也不在乎钱,可是她在乎。
“那我们来做个jiāo换。”林朔终究还是说了,她的手心开始冒冷汗,千不该万不该呀。他怅然地说:“我爸已经作古,而你爸还有机会,世上不止一条路可以走,或许我现在跟你谈这些会显得很残酷,可你要是犹豫不决,结局只会更残酷。”
“我懂你的意思,可你不懂我的感qíng。”她渐渐松开手,林朔也没有qiáng留,手牵手变成了并肩行,她仰起头,无限感慨:“小时候爸爸常带我在花圃里玩耍,爸爸说,囡囡啊,你的未来都在这里。当时不明白,现在想想或许那就是爸爸的苦心,他在怎么忍受都好,总能从花圃里淘出金子,也正因为花圃的供养,才让我没有饱尝艰辛就站在你面前。”
他早已停下脚步,只是呆呆望着她,记不清多久之前她的脸上只有娇憨的笑容,而此时,在他们不得见的日日夜夜里,她仿佛被洗礼出更多忧伤,连岁月都不觉得亲切。他轻轻挠着她的后脑勺,不无心疼:“从前你怎么过日子我已经无从cha手,但现在,我回来了,请把你所有顾虑都jiāo给我,可以吗?”
可是,她有她的坚持,她把脸埋在他温暖的手掌里,实在太过贪恋,久久之后,她才开口:“如果不得不做,我也不希望跟你谈,换别人来吧。”
每一次细微的妥协都让他欣喜若狂,他如此小心翼翼维系着这份感qíng,她想怎样,他都随她。
桌上是赵俊搜集来的资料,林朔看了又看,心如刀绞,他怎么都想不到事qíng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如果当初不是年轻气盛,不是一点沙子都容不得,是不是就没有以后的无数个不眠夜?
说到底,怎么可能不后悔。
爱恨有时,他熟记的话却在这一刻才懂。
林朔叫了赵俊进来,吩咐他不要声张,本来想询问消息来源的可靠xing,话到嘴边又打住了。其实,就算当年的事qíng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样,所有的恨都早已被相思抚摸得无比柔滑,他爱她,那是种不可抗拒的玄妙心qíng。而现在,更多了几分追悔莫及。
他指着照片上的人,森冷地吩咐:“我要他罪有应得,还要他把这四年的痛苦加倍还了。”
☆、第一百一十章 噩梦就像一笔烂账
连年gān旱,昆明最近忽然逢着甘露,yīn雨天气持续了好几天,就连立jiāo桥下场面蒙尘的行道树都被洗刷gān净露出了本来面目,绿油油,充满勃勃生机。
离下班还有几分钟,潇潇已经无心做事,站在窗户边上估算着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停。一低头却看见曾子宇的车停在大厦楼下,他从驾驶座出来,撑好了伞,而副驾驶上的妮娜已经先他一步开了车门,举起手袋遮住头脸,并不理会曾子宇的殷勤朝大楼走来,即便大雨倾盆也没乱了仪态,倒是曾子宇着急忙慌地举着伞追了上去。
何曾见他这样对过自己老婆,就算有,举伞跟在后面的那个多半也是华湄。
她不自觉将视线越过众人,停顿在电梯口,像是等着一个拨乱反正的时刻。
电梯叮一声开了门,却只见妮娜一个人上来,她不禁撤到窗户边,曾子宇已经返回车上,朝这边看了最后一眼,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她,或者正是不想被她看见才故意躲着不上来吧。
先前妮娜口述的时候她还将信将疑,今天再看曾子宇近乎巴结的模样,确实是她把小夫妻高估成了蜜里调油的无间。她不敢轻易靠近妮娜,也不敢和华湄报备,顿时觉得自己很无能。
坏qíng绪一直持续到更坏的qíng绪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