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平眼中浓浓的戏谑,“qiáng抢民女,怎么样?”吊儿郎当的语气,一种你奈我何的意味飘散在空气中,好像他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了。
秋里没那么多功夫跟他开玩笑,眉色间一凝,眼里就像涶了寒冰一样,“放我下来。”她声音没有一丝怒火,但是听的人都明白她现在是生气了。
霍振平咧嘴一笑,露出他的一排大白牙,朝着秋里被黑裙遮住的脚边努努嘴,“送你下去,这山上没车的,就算有骨气也犯不着伤害自己吧!”他说话时还是一脸调侃,但是,秋里却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为着这一时间来自陌生人的帮助。
“谢谢。”她的手掌心有些血丝,是刚才摔在地上支撑身体重量的时候擦伤的,现在坐上车,神经缓和过来时,她这才觉得手上火辣辣地痛。
“谢谢。”秋里再次qiáng调,她的语气很诚恳,没有人会怀疑她的真心。
霍振平坐在驾驶位上,偏头看着秋里,他发现偶遇的女子越看越好看。“你住这里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他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很多人都夸过他长了一双传神的眼睛。
秋里摇摇头,回答说:“不,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霍振平一听就来了兴致,“谁啊,看你这样子是没有找到吧,你说说叫什么名字,这上面的人我大多都认识。”他打着保票的样子,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秋里一笑,感谢他的好意,但是自己的私事不愿多说,只是道:“嗯,没找到,他已经不在了。”
霍振平以为是她要找的人去世了,觉得自己开始这个话题就是错误的,一张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脸上有些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秋里一开始还没有发现,直到觉得车厢里太过沉闷,才看见霍振平一张涨的发红的脸,“你怎么了?”
听见秋里这么一问,他更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磕磕巴巴地说:“那…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要不伤心,人死不能复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秋里就“噗”的一下笑了出来,原本低落的心在这时突然变得有些明朗,她在霍振平写着错愕和不解的眼神中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才就是赌气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霍振平这才明白她刚才那句不过是玩笑话,吁出一口气,像是放下心一样,道:“我直接送你去医院吧,就算在山脚下车你还是要一个人打车去包扎的。”
秋里说不用,这点伤她自己随便在哪家药店买点东西就能自己包扎。可是,开车的人不是她。
坐在酒店的大chuáng上,秋里想到最后那辆银色的跑车还是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中心医院的门口时,心里划过一丝笑意。脚上白色的纱布特别扎眼,她再三拒绝了霍振平的好意后,自己从医院打车来了酒店,这显眼的包扎愣是为她赚了不少眼球,直到她进了房间。
她拿出手机这才按开的开机键,“叮咚叮咚”的提示音响个不停,差不多都是来自唐盛的,“看见短信马上回电话。”“你再不开机我就要报警了。”这类话层出不穷,秋里一条一条地看着,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中间偶尔穿cha了最近手里审查的事业单位相关工作人员的短信,不过这丝毫没有破坏她的好兴致。
“喂?”秋里看了看来电毫不犹豫地接起。
“秋小姐,我是李佩诚你还记得吧?”电话那边传来带着有些沧桑的男声。
“李律师,你好。”她没有忘记这个每年秋知凝都会见一次的男子,虽然次数不多,但是他身上特有的儒雅之气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因为她还能记得而有些高兴,不过,接下来的话题却有些沉重,“秋小姐,我这次打电话来是得知你已经回国,关于你母亲的一些财产问题想要跟你探讨一下,希望有时间我们能见个面。”
秋里不明白秋知凝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财产,不过她还是答应了,约在下周周一的晚上,M市的一家日式茶餐厅。
挂了电话,秋里陷入了沉思。三岁前的记忆并不是那么清楚,秋家是做什么的,秋知凝从未跟她提过。也不晓得每年李佩诚来家里到底跟秋知凝商讨些什么,现在李佩诚主动联系自己,这代表了什么?秋里猛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