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傅政这时走到陆沐面前,从裤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刺绣上,淡淡道,“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说完,他转身便直接进了邵西蓓的房间。
陆沐低头看了那样东西一眼,几乎是立刻大惊失色,一向淡漠的脸庞都微微颤抖。
浴室里邵西蓓洗澡的水声停了下来,她仓惶地拿起那样东西,连刺绣都没拿,几步走进卧室把门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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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如果再看不到人,我会把这个东西掐死在你面前。”邵西蓓洗完澡走进卧室,傅政背对着她,手里正提着芋艿的脖子,冷声道。
邵西蓓把毛巾一丢,几步走过去把芋艿抢回来,“当时你自己把芋艿带回来的,现在拿它出气做什么?”
傅政冷哼一声,嫌恶地避过芋艿从后抱住她,“明天阿迁生日,你跟我回去一趟。”
她一听到这话一愣,还没转头便被他扣得更紧一点,“别回娘家回上瘾了,下一次我一定要你好看,前天算轻的。”
前天?邵西蓓想了想,脸一红用手肘从后推了推他。
前天她下面皮都擦破了,这两天走路还很难受,这么粗bào他还好意思说轻的?如果重的她是不是就得下半身瘫痪了?
傅政这两天本来工作就很累,人搞定了他洗完澡就搂着她睡熟了,邵西蓓闭着眼睛,却还是像昨天晚上一样怎么也睡不着。
昨天她要出病房时,梁珂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病房拐角,一字一句地说,“邵西蓓,一个两个都为你要死要活,现在傅政把我甩了、仕途利益全都不要了,你高兴了吗?”
“我认识他比你久,爱他比你久,没人比我更讨厌你。”梁珂这时放开了她的手腕,“你有可能觉得我是因为得不到他才说这种话,确实有这个原因,但绝不全是。”
“你现在还不离开他,以后你一定会比死都难过的。”
这种话她从前听多了也没什么感觉,可让她怎么也无法忽视的是,梁珂那时的眼神她记得一清二楚,并不是恶毒或者讽刺里的任何一种,竟然是一丝极深的怜悯。
☆、熙
邵西蓓睡醒起来做好了早饭,拿着帮傅政晒gān的换洗衣服走进卧室的洗手间。
他刚起没有戴眼镜,抱着手臂跟着她走进去,看着她跨腿勾在洗漱台边伸长手臂够柜子里的牙刷,也不帮忙。
“嘶…”她牙刷没够到,就皱着眉把腿收回来,继而含羞带怒地别了他一眼。
“不要拿了,反正今天就回家住了。”傅政随意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淡淡道,“我用你的。”
傅政脾xing冷、平时连喝水都不会愿意共用一个杯子,现在竟挺自然地用他修长的手指扣着她的洗漱杯握着她的牙刷刷牙。
邵西蓓看得眼有些热,转身往客厅里走去。
何必再去想些有的没的?这些日子历历在目,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不能为他的过去洗白,但至少现在还能让她对他们的未来有一丝期许。
朝夕相处,相濡以沫,过去的不如意,忘不了那就抛在脑后便好。
“妈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过来看你。”
早饭后邵西蓓抱着芋艿和陆沐告别,傅政站在她身后面色如常,陆沐看了他一眼,目光参杂着些不露痕迹的qíng绪,最后只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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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老爷子总算神志恢复了些,看清从前的老邻居站在面前时高兴得胡子一抖一抖,忻颖扶着忻老爷子在chuáng边坐下,大方得体地笑,“单爷爷,我和爷爷又来看您了,今天您jīng神气色可比前两天好!”
忻家以前和单家走得很近,单老爷子从小就极喜欢忻颖,只可惜忻颖后来只身一人去了美国念书,好几年都没回来过。
“阿颖…”老爷子握着忻颖的手,半响长叹一口气,“身边有个乖巧懂事的孙女比什么都贴心…景川终究是个男孩子,再懂事我看着也不赏心悦目。”
忻颖知道他应该是想起了邵西蓓,连忙拿了盒点心放在茶几上,“我在国外也很想您啊爷爷,我知道您一向最爱吃这个,买了好几盒,等你一出院就能大快朵颐啦!”
正聊着不赏心悦目的黑面人就到了,忻颖帮单老爷子垫高了枕头,让两位老人家慢慢聊,自己朝站在门边的单景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