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摇头,摇得范宗明心灰意冷得直想崩了他,枪现在还在他口袋里。
“我知道怎麽办,你别管。”谭少懒得跟他哥说什麽,他是不能把范宗明的心思全遍了解,但也知道他现在为了任务肯定要断他的後路,更知道他不会真伤自己。
“你当他们是真被你们抓著了?”范宗明又把气给吞到了心底深处,从他手中把碗拿过,拿著勺调著chuī凉著,顺便也把自己的火气给chuī散一点。
谭少闻言皱了眉,想失口否认他没抓人,但……这事跟范宗明否认呢?自己的行事手法再怎麽掩饰也是瞒不过眼前的人的。
药碗此时被举到了他嘴边,范宗明面无表qíng,“喝。”
谭少一口气把药给喝完,擦了下嘴,终还是问了:“难道是装的不成?”他信任自己的手下,那是他一个一个亲自挑选好的骨gān,有什麽能耐他全都一清二楚……但,自己的人确实有能耐,但对方?自己真低估了?
可现在,一点意外之事也没发生,谭少不觉得会有计划之外的事qíng发生。
“其中有个我亲手训练出来的,对迷药没反应。”范宗明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拿了个核桃连皮也没剥放进嘴里嚼了一会说了这麽一句,他是上位者,不应该把这话说出来的,可他家兔崽子bī得他没办法。
谭少听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脚下了地,“我去转一圈。”
范宗明看著他家那兔崽子踏著慵懒的步调慢慢地走了,嘴角扯了一下,他都不用去想,就知道只要一背过他的眼,那兔崽子按电话的手指快得肯定比扣枪板指还快。
真是,混帐至极。
他把嘴里咬碎的壳跟ròu齐吞了下去,又拿了一个核桃扔嘴里,“卡嚓”大力一声,薄核轻脆的声音响起,就像挥中了身体的刀带出来的血剑一般的声响,听在人耳里,声音gān脆却带著qiáng烈的杀气。
这次,是有人下死了心要弄死他的人了,谭恋知这些年经营的这条线过於霸道占了太多市场,自是有人看不过去的。
羹分不齐,自会有人算计著捅下来。
那些国外明里暗里的势力,这次倒是难得齐骤一心了。
可是,一开始,他家兔崽子就行错了一步,错得他直想宰了他,这麽鲁莽,只以为自己要跟他对著gān。
范宗明连嚼了几个核桃,直到口里充满了因核桃壳薄刃划破口腔引来的血腥味,他才拿著旁边的水杯一齐连血腥带苦涩全都吞了下去,静静地坐在了椅子上,想著接下来应该要去做的事。
如果,关住他的人还是关不住他的行动,范宗明决定再次亲自训训他,让他知道,他的心要是真硬起来那会是什麽样子。
想及此,范宗明心里莫地又刺痛了起来,他闭了闭眼睛,一下子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要涉及他的每件事,自己的每个决定下了都会反悔……到底,要如何,事qíng才会往最好的那方面去?
“哥……”耳边有人在叫他。
范宗明把眼睛上的手挪开,淡淡地应了一声。
谭少坐在了他身边,看到杯子上的血迹,脸色变了一变,转向范宗明的眼神明显暗沈了下来,“张嘴,我看看。”
范宗明伸手抱过他,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张开了嘴。
看了几秒,谭少安静得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伸出了舌头在他嘴腔里舔弄著,感觉著范宗明表面的无动於衷和口腔内因细碎的刺痛感而自动自的抖动,舔了半会,他抬起眼睛,又静静地看了范宗明几眼,自言自语般说:“你是不是都不知道什麽叫痛了?”
范宗明没说话,只是双手抱住他的腰,那些qiáng烈的怒火因怀抱著他莫地全部消失了……可能,爱这个东西真的是说不得……说不得啊,以至於还没说,做的那些足以已把人的官感摧毁得天翻地覆,还 ──心甘如饴。
谭少半夜一直都没睡,等著那头的手下报告消息。
他斜躺在椅子上,盖著的羊毛毯很温暖,室内的温度也挺适合,他倦倦的,半闭著眼想著接下来的一些事qíng。
门,被推开了开,范宗明走了进来。
他一声不吭把谭少半抱起,自己躺在了他下面,让谭少靠在了他身上。
他们之间的沈默这些年越来越多了,范宗明原本不多话,後来总是对著他有个没完的话要说的谭少沈默了之後,他们之间安静的时间总是占据了他们相处的大多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