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承呆住了,白德伦低头吻了自己……这个吻很深很深……直到快不能呼吸……汪承晕呼呼的……醺飘飘的……满脸红霞的望著白德伦……又是那对深不可测的凤眼……他…答应了……还是不答应……心扑通扑通的一直跳著……如果他再不答应……我汪承就会命丧此地……心悸而死……
「汪承老弟……我说你gān麻要对我这麽好……」
当晚汪承喜孜孜的和白德伦两人换装逃走,他到市区替白德伦订了旅馆,为了掩人耳目当晚他又重回自己的旧公寓,虽然让白德伦一个人住在旅馆,他放心不下,但在白德伦再三保证不会离开後,汪承无奈的下了心赌一把……一个月後汪承用薪水,付了一栋新公寓的订金,他要让白德伦有个安定的地方……白德伦一向很少出门,非到不得已时他才出门(通常一出门就是搬家),不用白德伦说,汪承都感受到白德伦惹上一个大有来头的债主……但汪承不愧是汪承……发挥了他媲美貂狐的胆小谨慎、鬣狗的危机意识,以及变色叶虫的路人型功能,十四年来他费尽心机的为白德伦租了狡兔N窟的房间(有些是用买的,还在付房贷),办了狡兔N支手机,以及狡兔N个身分证……十四年来汪承像白德伦的守护神,保了他十四年的平安无事。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有时必须分开住一阵子,有时则冒险的住在一起,汪承从来都没和他睡过,他对白德伦的心是无私的,全然奉献的,连白德伦脚指头上的一片脚指甲都令他膜拜不已……汪承一向是个暗恋高手,天生缺乏主动能力,十四年前那段挽留告白已经是他的最大极限,跟白德伦睡,他根本连想都不敢想,乌guī只配睡在石头上,你看过荷花上睡一只乌guī吗?他跟白德伦就是那个qíng形。
这一次,邵其华把帮邵烨找办读的事jiāo代汪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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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邵其华把帮邵烨找伴读的事jiāo代汪承,汪承在一个偶然的qíng况下跟白德伦提过了,白德伦知道了以後想起阔别已久的儿子──白中逸,於是要求汪承帮自己把白中逸介绍进去,汪承问他为什麽需要这个工作?伴读的是未必是好差。「赌一赌了。」白德伦说,若可和邵家攀上一点关系,或许是个後台,而且中逸是个聪明的好孩子,他必须脱离低下阶层,不然他不管再怎麽优秀,终将被埋没在不好的环境中……邵烨这一边孤掷一注的打个如意算盘,汪承自是揣摩上意的帮他把白中逸大力的推荐给邵其华。
那一天,一如六月清晨该有的温煦,白中逸一如往常得清醒,并迅速的梳洗完毕,准备到工地上工,工地的钱比之前在工厂的好赚,虽然危险xing也相对的提高,但为了钱这个险值得一冒,闯过了,高中生涯就会容易一些……房间的隔音设备并不好,他听的到前厅传来阵阵的讲话声,奶奶一向起的早,但家中平时很少人会来的,所以这讲话声并不寻常,中逸狐疑且好奇的走到前厅一看,发现……
「中逸……」一个身材高大,面貌英俊的男人站起来叫住他。
「中逸快过来,这是你爸爸…」奶奶热烈的说著。
「德伦,这是你的孩子吗?」一个中型身量,相貌敦厚的男人问道。
中逸看了这一幕腿失力的踉跄一下,顷刻眼睛也发热了,但那句爸爸叫不出来,他别过脸去,他从来没想过要恨眼前这个人,可他无法大方的接受他……但,原来这个人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要他「接受」的,因为「爸爸」这个词充满qiáng权的味道,白德伦他说:「中逸,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了,趁天色还早,爸爸带你去别的地方工作,汪承快去备车。」
「好!」汪承愉悦的回应著且立刻去开车,也许送中逸去邵董那边刚好等於上班时间。
整颗心听到这句话气馁了、发寒了,小时候的睡梦中他不只一次梦到父子俩再见面的场景,或许带著泪水与呐喊、激愤与怨怼,但那些滋味的韵底是欢乐的,是关爱的,是他不小心溢出心田的奢求……从没想到竟然这麽冷静,发热的眼睛还来不及热泪盈眶之前就已枯乾了,……他的态度那麽自然,彷佛一切都天经地义、合qíng合理……甚至他说这句话时都没问过:「我肯不肯?」中逸灰心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