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毕业,为了接掌父亲的出版社,知翔进了自家公司从基层的小编做起,那个时候,清风早陪着新婚老公到法国拜师学艺,学习新的甜点技术。
这一去,就是三年。充满变化的三年。
“我去冉家,阿鹊姨跟我说的。”清风回道。
闻言,知翔一楞,他点点头,“喔,你去过我家了啊。”
他笑笑,开始削铅笔。
清风挑眉瞧着知翔的态度。“怎么?怕我知道什么事吗?”
知翔的手停下。“你听到了什么?”
清风顿了顿。“没错,我是有听到些什么,所以才过来。”她拍拍知翔的肩膀,“现在有空谈谈吗?”
知翔沉默。然后,他抬首,望着清风,脸上有些无奈。
“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清风的xing子,他略晓一二,她要知道,肯定天翻地覆。
“不说?那么,你认为我会听你的话罢手吗?”清风的语气很平静,脸也是笑 的。
但是知翔瞅着那张笑脸,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也是,说与不说,一样惨,只是惨的对象不一样。
想了想,知翔终于还是妥协,他颔首。
“这里人多,换个地方,我把事qíng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吧。”他温吞的开口。
风起,梧桐叶跟着晃动,沙沙作响。
冉知恩站在门口,看着高耸的梧桐树,脸上有些淡淡的qíng绪。
她好像看过它……
“你在看什么?”大张停好车,走近知恩背后问着。
知恩转过头,“梧桐。”
大张闻言抬首,语气惊叹,“好大的树!现在都市很少人会在自家院子种这么大的树了,室内设计师的办公室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
知恩微点头,没有多言,她看看表,“走吧!时间不多了。”
她说着,直往前走,大张跟上了知恩的脚步。
两个人穿过红砖搭建的矮水泥墙,踏上铺着连接主屋的石板路。
昨夜下过一场雨,泥地上还有些未gān的小水洼。
路的两旁种满了各式的绿色植物,像个小型森林,包围着古朴的平房建筑。
屋子的大门是日式拉门,原本是纸糊的窗框,换上了雾面玻璃,木头的部分漆上了墨咖啡色。
知恩慢慢的推开,门板在轨道上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连带摇动了门上挂的风铃。
她踏入门内,小小的玄关墙面挂着一幅樱花盛开的水彩画,地上铺着黑色玄武岩,进门的左手边则是一个”型的木制鞋柜,跟拉门一样是墨咖啡色,柜上摆了三盆迷你盆栽。
熟悉。从树开始,沿路的景致都让知恩觉得熟悉。
但明明,她是第一次来这间设计工作室,不是吗?
那她的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请问……”突地,背后冒出了声音。
知恩转头,发现与玄关相接的原木地板,不知何时站了一名扎着马尾的女子。
职业笑容翩然扬起。“你好,我是冉知恩,设计家杂志的采访记者,前阵子有来过电话,想访问贵工作室的老板,不知道方不方便?”知恩边说边递出名片。
女子楞楞的站在原地,她一脸讶异的瞅着知恩,手握着名片停在半空中。
知恩看着她的表qíng,笑着又唤了她一次,“小姐?”
女子回神,连忙点点头,请他们进入。
事qíng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大张对着知恩耳语:“乐可来了几次都不引见,果然还是要你出马才行。”
知恩不予置评。两个人换上拖鞋,跟着女子进到了工作室的会客室。
女子替他们倒了两杯茶,说道:“请在这等一下。”
临走前,她又回头望了知恩几眼才离开。
“她为什么一直看你?”大张注意到了。
“不知道。”知恩也是,但不在意。
她偏头,环顾一下会客室。一张大桌,米色的绒布沙发,地上铺着珊瑚绿的地毯,白色的窗台边,一样放了几盆迷你盆栽。
知恩从沙发起身,她踱到窗边,推开窗,窗外,还是花糙。
而且,一样熟悉。
为什么……她对这里充满熟悉?
难道,跟“以前”也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