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鸟_作者:狂言千笑(61)

2017-03-20 狂言千笑

  两人换了姿势,李鹭看到皮毛被抛弃在一旁,赤条条的鲜红的血ròu摆在她眼前,奇斯的手坚硬地抓着。一口一口地咬下去,喉咙被粘稠的液体湿润,腥味变得不那么浓重,嗜血的yù望在泛滥。

  这个空间里只有两个人,她和奇斯。在这次选训之前他们在地球的不同位置进行着自己的战斗,他们互不认识,生命毫无jiāo集。现在被凑在了一起,让她看到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类型——一个在行动中充满了希望的人。

  “我吃够了。”她说。

  然后看到奇斯翻转回身来,他们面对面躺着,奇斯在微笑:“吃个东西都要这么麻烦,还是赶快摆脱这种处境比较好。”

  他被捆绑得很紧,只能小幅度地移动;他被打得很凄惨,颧骨还高高地肿起;他满嘴是血,脸颊都是鲜冽的漆红色;他充满信心,浓艳的绿色的眸子闪着光辉。

  李鹭gān渴地咽下喉咙里最后一点血ròu,嗜血的yù望在体内燃烧。

  ……

  奇斯把筋ròu一条条撕扯咀嚼下咽,最后剔出一排gān净的肋骨。

  他翻身摸到李鹭的手臂,又顺着找到老鼠骨架,掰下两条细长的骨头,那是他最需要的。锁孔就在手腕处,努力翻转手指,cao纵两根细骨深入锁孔。一根用来定位,一根用来按开卡璜,摸索着探了几下,感觉骨骼那边传回轻轻的震动。

  “终于打开了。”奇斯吐了口气,紧接着七手八脚地把自己身上的束缚开了个gān净。

  “这叫什么,嗯?”李鹭说,“真该为这只小动物立块碑,真是一石二鸟。”

  “不止不止,”奇斯高兴地说,他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胸肋猛地一痛,想起自己肋骨断了,gān笑几声继续说,“用处多着呢。”

  说完把剩下的鼠头举起来,抠住它下颌,一开一关地玩给李鹭看:“你看这像什么?天然尖口钳!我小时候经常拿它来当钳子的替代品。”

  奇斯玩得开心,李鹭看得无语。

  奇斯自由了,骨骼好一阵松动。然后绕到李鹭背后,把鼠牙凑近牛筋绳,一边说:“普通人是上下颌的力量比虎口要大,我们这群人则相反吧,毕竟练手劲的时候很多,练咬合力量的时候则很少。所以刚才虽然咬不开你的绳子,但现在用这个应该也可以把它慢慢钳开。”

  “太慢了,你只需要给我在绳子上破一个小口就行。”李鹭说。

  奇斯依言钳了一个开口。

  李鹭又说:“这样就好施力了,你让开点。”

  等奇斯一脸不解地挪到旁边,她就坐起身,双手紧抓牛筋往外撑。

  奇斯看到李低下头去,肩膀紧紧地绷着,那细瘦得完全不像战士的身体细微地抽搐,那震颤十分微弱,但是空气中如有实质般的紧张起来,莫名的压力在增大。他在担忧中莫名想到休眠火山热能的酝酿。

  力量达到极限,彭的一声响在囚禁两人的空间里抽击耳鼓,奇斯缩了一下脖子,再看时,看见的是李手里拿着一条牛皮绳长长吐气。

  这根本就不是人……至少不应该是一块排骨能够做到的。

  奇斯还在发呆,李鹭已经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说:“好好坐着,我给你看看伤。”

  “啊,啊,好……”他仰起头,看到李正抬头往屋子四处观看,扫视了一圈又回到他身上,苦笑着说:“没有一点可以用来治伤的东西,还是要早点出去为好。”

  奇斯傻傻地点头。

  从通气孔里照进来的光线越来越暗。

  在阿富汗的时候,很多地方没有电力,伏击战和遭遇战是经常发生的事qíng。奇斯跟师傅所在的游击队没有特别先进的夜视仪,在野外行进几乎要全凭自己的夜视力。

  所以这样的环境对于他探看事物完全造不成困扰。

  李的脖子从迷彩绿衣里露出来一截,因为很瘦,所以显得很长,皮肤和ròu都很薄,关节的形状从底下透出来,显出小小的喉结的形状。

  他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一帮五大三粗的男子汉把他带大。他觉得这个李莫说是在男人堆里显瘦,就算与莫里安大妈比起来也是jīng致得多的型号——顺带说一声,莫里安大妈是游击队里负责反坦克手提pào的大力怪人,游击队里的女人比男人还要雄壮。

  他觉得这应该是一具相当有吸引力的ròu体,轻易就让他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