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jiāo待:“你跟孙明海当面谈谈,如果通过经济利益调整能解决,只要他提出的条件不太过分,就答应他。”
我说:“我已经做了这样的安排。不过,到了这一步,恐怕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你自己多保重吧。”唐部长说完挂断了电话。
大约10点过后,曹志雄到办公室跟我汇报,他已经很慎重地问过证券投资部经理刘心宇,证券业务方面没有问题,所有cao作都是严谨合法的,经得起检查。
下午五点半钟不到,钱文韬神qíng沮丧地推门走进我办公室,进门就说:“孙明海嘴巴很紧,什么话也套不出来。”
我说:“不着急,你坐下来,把具体qíng况跟我说说。”
钱文韬刚坐下,秘书张杰进来倒了一杯水给他。我说:“小张,你也坐下来听听。”
钱文韬喝了口水,qíng绪逐渐平静下来,说:“按约定的时间,我下午四点差十分就到了银河宾馆的咖啡厅,等到四点半老孙才来。说完几句客套话,我把你昨天的意思跟他说了,他说财务资料jiāo接基本结束了,虽然下面有些说法,但他本人没有什么意见。他还说,他跟你是多年的朋友,宁可自己吃亏,无论如何不会出卖朋友的。我就点到听说现在有人到处告状的事。他说不知道,还问是不是以前辞退和受过处分的那些职工gān的。我说,肯定不是,因为那是两、三年前的事,早已平息了。他说,请你放心,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谈了不到一刻钟,他推说有事就起身走了。”
我说:“除了孙明海,别人没有这个能量。既然孙明海不愿承认,当然就不会提什么具体要求,也就没有谈判、妥协的基础,由他去吧。让检察机关查查也好,反正纪委查过、公安查过,就缺检察院没查了。从决定让华贸东南公司下放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正因为华贸东南公司有匿名告状的传统,几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任何决策都力求经得起法律的检验,不信他真能折腾出什么事qíng来。”
“北京上级联系了吗?”文韬问。
“上午我已经跟集团唐部长通过电话。”
“唐部长是什么意见?”
“部长很关心。一再问我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是经得起检查。我说,肯定不会有违法犯罪的问题。部长说,只要自己过得硬,就不要怕。临江也是共产党的天下,何况法制环境在全国是最好的,我们害不了人,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
“部长一向对你很信任,他没有说找人疏通一下吗?”文韬关切地问。
我说:“正因为部长一向对我特别信任,我们才要格外小心。任何事我们自己能顶则顶,千万不要牵扯到上级领导。大家都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检察院一进入公司,必然对他产生不利影响。现在整个中国贸易集团都处在改革的艰难时期,集团已经确定的各地破产、下放企业中职工告状不断,他的压力很大,所以我不想太麻烦他。这事你就别管了,我看看qíng况再说。”其实我很清楚,部长要想帮忙不用我开口,如果他不想帮忙或者找不到可以帮忙的人,开口也没用,反而比较尴尬。
“我看关键是我们自己扎紧篱笆。”文韬安慰我说。
我们所说的部长就是指中国贸易集团董事长唐耀成,曾是国家贸易部副部长,因为我是他的老部下,所以习惯以部长称呼他。1999年初中央决定各中央企业与所属部门脱钩时,国家贸易部所属企业组成中国贸易集团公司,唐部长出任总裁兼党委书记。因为我曾当过唐部长秘书,所以在最亲信的几人中,有时他们尊称唐董为部长;反而我除了在与唐部长单独相处或与亲信部属谈话时才称他为部长,公开场合一律按现职务叫他唐董或唐总,以免让人产生我是他亲信的联想。这一点我是特别注意的。
事qíng一旦想开,也就心无所虑。一沉入日常忙乱工作中,我就忘了孙明海告状的事。
008、老友报警
过了几天,大约是2001年2月20日下午3点左右(因为事隔多年,我已经记不起准确的日期),我正主持公司每月一次的经营分析会,秘书张杰进来小声告诉我,承建公司万豪花园工程的临江市建筑总公司总经理陈昌基给我打来电话,说有急事找我。
我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听到老陈很客气地说:“程董,打扰你不好意思,我想现在跟你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