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他分析了一下,这么大数量的一箱海洛因,毒贩可能派人跟着他上了火车,一出事他们就知道了,立即分头跑路。那个电话一开始有人接听,可能是毒贩有意给警方造成错觉,以为他们会自投罗网,这样就争取到了至少一、两个小时逃跑的时间。至于他为何被警方盯上,可能是警方事先掌握了这次jiāo易的qíng报。
为印证他所说的是否属实,我找了一个时间,专门问了他一些细节。我问:“你是什么时间到达临江市的?白天还是晚上什么时候?”
刘正阳说:“晚上7点左右。”
“从酒店‘钓鱼’失败回来是什么时候?”
“大约过了三、四个小时。”
“开始吊你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当时害怕极了,身上的东西都被没收,也没注意到审讯室是否有钟表。大约是从酒店回来半小时之后。”
“回来后总不会一开始就吊你吧,大约审问多久才开始打你耳光,多久开始把你吊在窗户上的?”
“回到刑警队后,一开始他们重复询问我一些个人身份,来临江gān什么事等,他们没有动手。大约问了半小时,他们再bī问我是否知道箱子里有什么东西,我坚持说不知道。然后他们反复bī问,我还是说不知道。这时候他们就开始骂我、打我。”
我没等他说话,追问道:“打你、吊你时,有几个警察在场?”
他说:“一开始有三个警察在场,开始动手打我后,走了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察,剩下两个继续对我打骂。”
“你接着说,何时用手铐把你吊在窗户上的?”
他说:“大约打骂我二十多分钟后,看我不承认箱子里有毒品,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察就说,就算你不知道箱子里面有毒品,张军来是否跟你说过‘假如是里面装有毒品你敢不敢帮我带到临江?’我说,他没有这样问过我呀,要是知道里面有毒品我无论如何不敢带的。他们就说我拎不清,吊起来想好了再问!然后,两个警察就把我吊了起来。”
我追问道:“两个警察,怎么能把你这么一个大个子吊到窗户上,再说窗户高度怎么刚好可以让你脚尖接触到地面?”
他说:“把我吊起来时,一个警察先拿了一叠书过来放在地上,然后让我举着双手站上去,把手铐锁在窗户铁栏杆上之后,警察抽去了垫在我脚下面的一些书本,刚好让我脚尖能接触到剩下的书本,当时我痛得忍不住大叫,两个警察一人抓住我的头,另一人给我嘴里塞了一块抹桌布。只几分钟时候,我就感觉到血顺着手臂往下流,痛到后来就麻木了。”
听了他的这些说法,我对警察的bào行十分愤慨,对他充满了同qíng,更加相信他是受了冤枉,至少是警方取证非法且定罪的证据不足,于是本能地就想对他提供一些有用的帮助。
141、为毒贩脱罪出谋划策
我有心帮助这个被冤枉的人脱罪,至少免受死刑的严厉处罚,但不想让人发觉我帮他出谋划策,因此,在掌握一些主要事实之后,我找了一个周六晚饭后最喧闹的时间,一口气向他进一步核实了所有关键细节,告诉他如何抓住最后救命的机会。
谈话一开始,我开门见山地说:“我想帮你出些主意,至少可免除你的死罪。不过,你必须向我保证,不得向任何人提及我跟你jiāo流过你案子qíng况,更不得向任何人包括你律师说我帮你出过任何主意。你发誓能做到我就帮你,若做不到我就不敢冒险帮你。”
刘正阳说:“程哥帮我,我怎会害你。我是要死的人了,如果我再害你就不得好死。”
我说:“你记住不跟任何人提及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可以了。下面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你如果说假话我也帮不到你。”
刘正阳发誓道:“若有任何虚假,我不得好死。”
我说:“那好。你在刑警队被刑讯bī供,送进看守所后翻供过没有?”
他说:“进看守所后仍是那两个打我的人来提审,我因为害怕就按他们的意思认了。过了半年多换了一批人来审问,说他们是检察院的,问我以前说的是否属实,让我把前后经过再说一次,我就按真实qíng况翻供了。”
我问:“你在公安局里面是如何承认的?只说知道箱子里面有毒品,还是具体知道数量有多少,带到临江后给你多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