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说完,传达室内三位法警立即一齐严厉、警惕地向我盯了过来。
他们一齐警惕地象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那天我空着双手,只拿着一封装有申诉书的小信封。我以友好的语气说:“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向秦检察官反映一些qíng况和个人想法。秦检察官若不在,起诉处任何领导都行。”
一位年纪较大的法警说:“你到门口等一会,我们联系一下。”
我知趣地走了出去,足足过了半小时,没有给我任何消息。我忍不住再次走进传达室,问:“我能进去了吗?”
窗口接待我的法警jiāo还我的身份证,对我说:“他们都不在,办案去了。你出门往左拐,朝前走150米左右,有一个申控接待室,你把要求向那里的接待人员提出来。”
当时这位法警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申控接待室,客气地问:“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接待室?”
“出门左拐,到那里你自然就知道了!”这人没好气地说。
我抗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呀?!”
“你说什么态度,对你这种人我已经够客气了!”
我不想跟这种人计较,只得忍气呑声地走了出去。我还没走出门口,就听这人在背后嘲讽地说:“进去了一回还这么嚣张!”我停下脚步,回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那位年纪较大的法警以和解的口吻对我说:“出门左拐,有一个申控接待室,你去那里找他们吧。”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挂着“临江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申诉控诉接待室”牌子的地方,进门是一个40平方米左右大厅,里面坐着两位手拿警棍的法警,高高的窗台后面有两位工作人员。
我清楚地记得,其中一位法警正是我被“双规”时看守我的人,当时他穿着便衣,一副乡下木讷的中年农民模样,现在穿着一身警服jīng神了许多。
我走近窗口,对里面的工作人员说:“我想找审查起诉处的人,门口不让我进去,让我来这里。”我边说边递上自己的身份证和那个小信封。
这里那位“双规”时看守过我的法警,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边,盯着我说:“这人是反贪局搞的。”
里面的工作人员一副公事公办、正气凛然的样子,充满敌意地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看我给他的申诉书,过了一会抬头说:“你来的目的是为了要一个结论?”
我说:“是。”
“你的案子不是没有了结么?”
“我不知道。请问何时才能了结?”
“何时结案那是办案机关的事!”工作人员冷冷地说。
“那何时才能结论呢?”
“案子没了结,哪来的结论?!”这位工作人员越发不耐烦了,说完把申诉书和身份证扔还给我,生硬地训斥道:“你就老实呆在家里吧,到时自然会给你结论的。”
争论下去显然无济于事,而且只会自取其rǔ,我纵然一百个不甘心,心里把这帮狐假虎威的孙子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却只能无奈地拿了自己的身份证和申诉书,绝望地走出申控室,然后到附近挤了公jiāo车回家。
屈rǔ地到检察院走了一趟,我才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投诉无门!这是我过去高高在上时,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社会现实。
177、预感将再次失去自由
第五章 再被羁押
177、预感将再次失去自由
从检察院回家之后,我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悲愤的心qíng,然后给刘律师打电话,简单介绍了去检察院碰了一鼻子灰的qíng况,并麻烦他继续跟秦道炯jiāo涉。
刘律师安慰我说:“基层公检法人员都这个素质,越是小鬼越难缠。”
我苦笑着说:“你也不用安慰我了,衙门如此作风,小鬼难缠只是表象,职位更高者或许脸面上不会表现得如此难看,但杀人不见血的心狠手辣更是可怕。这根本就不是人的素质问题,而是体制、制度出了问题。”
刘律师附和道:“您长期呆在体制内高层,看问题自然是一针见血。我会跟秦道炯联系的,有任何消息立马跟您联系。”
2003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下午5点,刘律师打电话给我,要求跟我见面,说有急事相商,语气听上去有些焦急、慌乱的样子,并说他车子很快就到我楼下了,请我出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