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位huáng老板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说：“那天见过哲先生的私人助理出手不凡，huáng某心想只有借先生的助理一用或许可以过得这一关。”
我不以为然。我又不晓得打劫银行，借我过来我也不会得点石成金，有何作用。
哲看着我，我瞪着他。不要假装问我意见，反正你从来都不会给我发表的机会。
哲笑，他说：“huáng老板若是看得起皓然，我借你一用又有何相gān。”
我的心一直凉了下去，早就该有所觉悟。迟迟都不肯相信，我竟有一天会被哲用来作为jiāo易的条件，而且，我看不见这次把我换出去所得到的价值。
“huáng某实在不知该如何多谢先生，”那huáng老板呼出一口气，又充满歉意地看着我说：“皓然，这一次是bī不得已，希望你不会介意。”
如果我说我介意， 结果会不会不一样？我笑。我对他点头说：“huáng老板言重了，这是皓然的荣幸。”
那huáng老板马上放下一块心头大石，递给我一张图纸：“皓然，请看。”
看十次也是一样，这不过是那天那张破烂的设计。我已经心不在焉，实在提不起兴趣。
“整个设计只有当天先生修改的地方得到总公司那边的默许，其余的，huáng某也真是不敢在先生面前提起。”
如何奉承也没有作用，我只是借来的外援，廉价的劳动力。我一向有自知之明，我晓得自己的身份。
“huáng老板想皓然如何帮你？”我问，不如直截了当一些，何必làng费彼此的表qíng，虚假地在对方面前演戏。
见我如此慡快，那huáng老板也不再转弯抹角，他说：“皓然，huáng某想借用阁下的才华，把这次的设计起死回生。”
我看着那huáng某人，他也看着我，而且一脸的期待。
起死回生。瞧他说得多容易，你当我是巫医，还是神棍？
我又转过头去看哲，他也看着我，一副看戏的表qíng。
虽然是激将法，但是生效了。
我对huáng老板笑笑，我说：“这有何难，如果huáng老板信得过皓然，皓然自当竭尽所能，给huáng老板一个满意的结果。”
huáng某一得到承诺，立即眉开眼笑，他说：“皓然，我早看过你的设计，实在无可匹敌，我当然是信得过你。”
这就好，我冷笑。看着哲，他也笑，居心叵测的甜蜜。
想我认输？
请再等一百年。
第九章
自从接下huáng老板的工作，我又回到了从前。重新确定目标之后，我仿佛再次苏醒过来。
我在灯下认真地研究，哲在那一边问：
“皓然，这次你有多少信心，能让huáng某总公司那边的人重新投资在你的设计里面？”
我不担心。我说：“只要有利可图，他们自然愿意继续投资下去，皓然也不过是把他们将有可能获得bào利的过程描绘给他们看而矣。”
“哼，真是一项伟大的工程。”哲说，酸酸的味道：“皓然，你他日扬名立万，别忘了为师今日如何悉心地栽培你。”
“是，我又怎会忘记你，”我说，语气里充满嘲讽：“我自然会为阁下专设长生灵位，每日定时供奉三注长香，以铭先生今日待我不薄之恩。”
“啧啧啧，皓然你好不恶毒。”哲不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这个人已经变成这种关系。
我经常诅咒他，但哲并不介意。他说：皓然，你尽管诅咒我，我死了，我所有的财产里面，你第一个就会被拿出来拍卖。
我是人，不是你的财产。我说，我讨厌他的比喻。
哲笑，他说：即使是，你也是我的人。
我一呆，这句话我在哪里听过？
我把我的初稿拿给huáng老板过目，他看得专注，十分激动。
“皓然，你果然是鬼斧神工。”我牵动嘴角，赞美的说话已经听得太多，早就觉得索然无味。
“huáng老板喜欢就好。”我说，并不很热衷。
但huáng某却兴致勃勃，他说：“皓然，你可有时间与我同行？事实上你的糙图在送过去总公司那边的时候就以压倒xing的态势通过，总公司那边表示想见一见设计者本人。”
又要见客？烦死人。我对huáng老板笑说：“自然自然。只要huáng老板需要，皓然定当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