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雄对她不再步步紧bī感到欣慰。因此,当第一次发现她在有些方面谋取个人私利时,并没有深究。她借助职位优势,很容易得手。
程雄暗自庆幸没轻易许她婚姻,这种女人,目的xing太qiáng,不是做配偶的人选。他远远注视着她忙碌的身影,心想:在你的能力范围内,能捞多少是多少吧!
但当第二次发现账目被做过手脚之后,他觉得不能再忍:这个女人可能留不到儿子过两周岁了!
他起初的想法是:找个恰当理由将她驱逐。但半年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他痛下杀心。
连续几个月,财务内部消息被披露,给当时的竞争对手赢得数次机会。因为这次乌龙事件,他辛苦累积起来的基业遭受重大影响。
程父那时身体已经出现问题。幸好这一路过来,财务上虽有纰漏,却也没严重的违法违纪问题。在这个节骨眼上,周父推荐了沈道成,当时他还是个工作没几年的年轻律师。
周父说,一个公司要健康成长,没有个像样的法律顾问是不行的。如果当初注重这方面,就不会有今天这事。他虽然资历不怎么样,但头脑清晰,好好利用可能会为我们带来极大便利。
当初任用沈道成,程雄是有些顾虑的。他那长相就不像jīnggān的人,况且,当时公司完全有财力聘请一个经验丰富的法律顾问。
碍于周父面子,看在他还在为公司出力的份上,勉qiáng答应。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年轻律师有着非同寻常之处。就任后,不但迅速帮助程雄解决了这次财务危机,还替他找出了幕后黑手。
最后查明:她与对手公司联手,策划了这起事件。
事后,程雄与她面对面jiāo谈。她依旧挺胸抬头,没有一丝不安。
她平淡地说了自己的动机:作为一个女人,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男方迟迟不肯给出承诺,如果这个女人够聪明,就该为自己想好退路,为孩子想好退路。
程雄冷笑:“你的退路就是弄垮孩子父亲?”
“我没想弄垮你,也没这个本事。只不过弄点零花钱,这些钱,比起我为你承受的,不算什么。因此,当有人来找我,要我为他们提供qíng报。而那笔钱足够令我停止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我也乐于接受。”
程雄哼哼一笑:“我没给你婚姻是对的。”
“你给了,就不会有这事。”
她说话时,没有丝毫害怕,好像只是在跟他探讨家庭计划。这让程雄极为愤怒。
一个女人能如此冷静地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并且这是一个有可能在非常时期会使他一败涂地的错误,还没半点悔意,不禁让他毛骨悚然。他觉得这是比出轨还让人难以忍受的举动。
如果要赶她走,现在正是绝佳机会。
他说出自己的决定,决定开除,让她从家里搬出去。
听到要她搬离,这个几乎不能被任何事刺激到的女人,第一次爆发了。
她可以接受撤职,可以到其他单位任职,但要把她从家里赶走,未免欺人太甚!除非她能把儿子重新装回肚子里,再去医院打掉,那么她愿意接受。
程雄对她这番言辞,不予理会。只让她抓紧回去整理行李。
她激烈地抗争一会,没看到效果,一时缄默不语。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是个冷血的人。男人么,不过兴趣上来玩一下,玩过之后,想要儿子,才不得已把她留下。有没有这档子过错,迟早都会被赶走。她就是个工具,一个装孩子的工具。
缄默过后,她心绪难平。愤怒让她一改常态,打闹公司,砸了程雄办公室后,回到家,依然怒火难消,举起一把餐桌椅狂砸大门!
程雄叫司机制止她疯狂的行为,小姨抱着嗷嗷大哭的柏原,躲在二楼栏杆后低声啜泣。
女人被哭声吸引,把椅子扔到一边,径直走上去,一把抢过孩子!
程雄惊叫起来,让她放下孩子。
女人看着惊恐的孩子,眼里没有一点爱怜。现在她连这个孩子都恨,好像他也利用了自己。
她慢慢举起柏原,头发凌乱,带着胜利的恐怖笑容向程雄示威:“我可以走,但要带走你儿子。我给了他生命,就有权利带走!”
此刻,她身子紧靠栏杆,孩子悬空,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
程雄又急又恨:最毒妇人心!没有比这话更贴切地形容女人了。
“你不要激动,先下来,下来慢慢商量。”
“商量?”她脸上的肌ròu一抖,“你让我离开的时候,想过跟我商量吗?除非,你收回你的话!否则,我跟他就死在这里,看你还能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