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快活且明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方亦淅与池卫同时转过身:一身合体的小西装,笑若静水弯月一般的陈灿,正袅袅而来。
紧跟在身后的,是那个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冷酷骄傲,气度不凡,文采高轩。
时隔数月,男人出现在眼前的一瞬:心脏,仍然莫名地疼痛了起来.....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亦淅,面色不正常地一白,里面隐含着一丝苦楚与些许的慌张。
才要开口说几句应景之词,眼光一溜——瞥见人群里,一道十分熟识的恶毒且狠辣的视线,如一支凌空飞来的冷箭,she向了自己......
陈至荣?.......他,怎么会在这儿?
☆、神的左手(一)
陈至荣的身影,虽然只在人cháo人海中浮光掠影,仓促一显;也足够令方亦淅心惊胆跳。尤其是那个人,对自己she来的杀气凛凛的眼神,清晰可见yù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意思。
说来,也有数月没有陈至荣的消息了。恐怕是上次,详细收罗的各种证据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灿,倒是口口声声地说,这位陈警官不会再为难他;可他并不安心。任是谁也不能全然将自身的安危,系于他人不疼不痒的一句保证。
亦淅原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这些年经历的这些事,让这种不安全感,更是根深蒂固。与其寄希望于别人,不如自己未雨绸缪,小心防范才是。
他怔了片刻,反复思量着,有点心不在焉。
在场的其他人不知他的心思,不约而同地认为这是因为见了罗修,才会出现这么无jīng打采,心神恍惚的样子。别人犹可,单说池卫心里就很不慡罗修可以轻松左右亦淅qíng绪的变化。
他,目光yīn翳地扫过亦淅的侧脸,眸底翻腾的妒意仿佛是地下的温泉,鼓着热气要冒出来了。若不是顾忌是在这种社jiāo活动的场合,怕是非拎起亦淅的脖领子,扔回车里带走不可。
池卫清了清嗓子,“嗯嗯”地gān咳两声:喉结有规律地上下颤动着,像一只骄傲的公jī;巡查领地的态度。
不大的声音,有效地唤回了亦淅分散的注意力。
“灿…….”他展开笑容,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亲切,自然。
陈灿的眼里,光华闪烁;面上是永恒不变的乍惊乍喜的娇笑,讨人喜欢。哪怕有多少复杂的qíng绪,也会一秒钟飘过,不留痕迹。事实上,他已迎上来,带着仿似好久不见的欣喜。
“亦淅,终于见到你了。看你现在的样子,病完全好了…….”
“早好了……”
方亦淅唇边勾着浅笑,略带苦味。
他不太明白,灿有必要对他这么热qíng吗?好像真的对他还有着深厚的感qíng似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灿对他冷若冰霜;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毫不掩饰的憎恨与厌烦。转过脸,但凡有第三人在场,他又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对他亲昵有加。
这番说变就变的功夫,可堪媲美川剧的变脸绝活了。
亦淅暗暗喟叹:曾经他们是卿卿我我,不分彼此的qíng人;到如今,比仇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住院的时候,我想去看你来着。可是,修又说怕影响你休养;你身边又有人体贴照顾着,只怕我去了还添乱呢。所以,也没去成。”灿,扁着嘴巴,几许可怜的小样,回头瞅了一眼罗修,继续说道:“我买了些营养品,叫修托人给你捎过去,你收到了吗?”
陈灿睁着一对清澈的大眼,眨巴眨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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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着亦淅:搞得亦淅几乎愿意相信,他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自己,没有其他居心。这样qíng况之下,他能说什么?好似说一句否定的话,皆是在伤害这个无辜单纯的人,良心上都在背负罪责一般。我既如此,换作罗修,肯定也是不忍让他失望一丝一毫吧。
方亦淅又有些灰心,对着陈灿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他永远没有办法漠然视之。即便,你心里有数,他说的不是真心话。
“我收到了。很喜欢,你有心了。”
池卫站在一旁,和罗修很有默契地颔首而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会儿,他用手肘碰了碰亦淅,对方这才反应过来还没有给他们进行介绍。
他刚张开嘴,话还没说出口——陈灿,已抢先一步,落落大方地主动向池卫伸出了手。